柳姨娘见方尚书来了，急忙走到前头，压低声音，只用了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老爷还不知道吧，林姨娘啊，她杀了老夫人。”

“今日是第三日了，以为您回不来了…我们这会正送老夫人出殡。

听到柳姨娘的这句话，方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地盯着林姨娘。

“你……杀了我娘？”方尚书的声音颤抖。

林姨娘的脸色惨白，她急忙摇头：“不，不是的，老爷，是……是大小姐。”

柳姨娘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继续低声说道：“老爷，是真的，妾身和花姨娘亲眼所见。”

方尚书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愤怒地瞪着林姨娘，声音变得严厉：“林姨娘，你可知这是何等的罪行！”

他声音太过于震惊，瞬间让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为首的旁支长者，是方尚书的远房叔父，他走上前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伤心和责备：“正祥啊，让你娘走的安息吧，有什么事回府再说，这街上人来人往，岂不是闹了笑话？”

方尚书这才发现，百姓不知何时围在了这边。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天牢出来，他不能再生事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悲愤的怒火，衣袖一甩，“回府后，我会亲自彻查此事。你最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林姨娘身子抖了抖，“是，老爷。”

方尚书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带着悲痛跟着队伍前行。

冷清的队伍，若不是身后的一口棺椁，谁都不敢相信，这是送葬队伍。

送葬之人，连孝衣都没穿。

“啧啧，真是不孝，连一件像样的寿衣都没穿，这老夫人真是可怜，白养了个儿子。”

“是啊，是啊，真是白眼狼，这棺材看着都掉漆了，还有一股子霉味。”

百姓议论声不断，方尚书充耳不闻。

尚书府早已一贫如洗，这口棺椁还是当初放方时晚的。

当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排到老夫人了。

方时晚坐在酒楼，和墨祈天喝着茶水，看到了那熟悉的棺椁，差点没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