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可方长官救了俺的命,还给俺钱给娘治病。俺说过,方长官到哪里,俺就到哪里,不能言而无信!”
“嗯,是条汉子!啥时候想找我李云龙,我随时欢迎!”
扭过头对着做出选择的士兵们继续说道:
“站在东边的上卡车,车里坐不下的就坐在步战车上,再坐不下的只有走回去了。没关系,车开慢点,大家一起走。我独立旅自打成立那天起,就没丢下过自己的弟兄。站在东边的,以后就都是自己的弟兄!站在西边的,一会儿到村东头领你们的武器弹药,刚才你们放下的武器装备都在那里,用它们多杀鬼子!别再打八路军!”
楚云飞的卫士班长一脸懵,跑到晋绥军军营里来招兵?
“李旅长,您这样做不好吧?挖我们358团的墙角,这可是破坏一致战线啊!”
李云龙把眼一瞪,“咱俩不对等,让楚云飞跟我谈。”
又问了一句:“敢问你们团一年杀了几个鬼子啊?我在新1团,击溃坂田联队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在独立旅,打阳泉、昔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杀敌立功?我们歼灭山崎大队、黑森联队的时候,你们也肯定杀了不少鬼子吧?”
李云龙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一年来,你们最大的功劳不过是没跟着攻击我们八路军。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刚才的炮弹就不是落在山坡上了。别说是一个营,你们整个团我也没放在眼里!”
卫士班长红了脸。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心想,等这位爷走了,得赶快去找楚团长。也只有楚团长能跟他过过招。隐约感觉:即使是楚团长,恐怕在这位爷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儿!
看着部队已经开始返回了,李云龙才坐回车里。
“老赵,来罐可乐,这一通说,渴死老子了!按说这是你大政委该干的活,被我越那个啥代厨子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那叫‘越俎代庖’。”赵政委先解释了越那个啥代厨子是哪个成语。
又接着说道:“没关系!要是让我说,我还说不了这么好。跟当兵的说话得有劲!就适合你这种粗人!”
“粗人?老子是粗人?呵呵,粗人就粗人吧,能办事就行。你老赵这次认识很深刻,你除了酒量不行,其他方面深得我的真传啊!”
“跟你呀,就没学着啥好。现在满口都是脏话,一张嘴就骂娘。喝酒虽然喝不过你,但是也能对付半斤。半斤对你来说不算多,可是来独立团之前,我是滴酒不沾啊!”
“老赵啊,不喝酒的人就靠不住!喝个酒都婆婆妈妈的,做人不实在!还有,你这知识分子,得和工农群众打成一片,怎么打成一片呢?喝酒呗!酒后吐真言嘛,边喝边谈,你才能知道战士们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哈,全是歪理!”
山西的初冬已经很冷,只见一人单人独骑,立马横枪于路中间。
见此人,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站在那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虎视眈眈地盯着李云龙。
不是楚云飞还能是谁?
看着一营的精锐被李云龙拐跑了,不禁怒火中烧、目眦尽裂,钢牙咬地是咯咯吱吱直响:“李云龙!你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李云龙没在车里,他嫌车里太闷,喝了罐可乐就钻了出来,坐在步战车身上,也不嫌风大,吃一嘴土。
李云龙吐了一口唾沫,笑道:“哟!这是谁惹着楚兄啦?告诉兄弟,兄弟给你出气!”
“呵呵,还能有谁?我视之如兄弟,他弃我如敝履;前一秒跟我称兄道弟,下一秒就挖我墙角,置我于死地。”
“我本来还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原来你是奔着我的一营来的,我只不过是你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给救的啊!兄弟我感到寒心啊!”
“哈哈哈哈,我当啥事儿呢。原来就这点小事儿啊?不就这么一千多号人吗?要不是看在他们想杀小鬼子,想报仇,有骨气、有血性的份上,我还不稀罕呢!我那几万人,几万张嘴等着吃饭呢。现在又多出一千多,我都快愁死了!你得补偿我!我也不多要,你就给一千吨粮食就行了。”
“再说了,他们跟着你,什么时候能报仇?这辈子还是下辈子?看把你心疼的!你回去问问,你们一营的两千条枪,我可是一条也没拿啊。我是贪图你的装备和人吗?我只是看他们想打鬼子,带他们打鬼子而已!”
“小事儿?土皇帝要是知道了,我脑袋得搬家!”楚云飞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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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土皇帝还指望着你给他撑门面呢。整个晋绥军就剩下你还稍微做做抗日的样子,剩下的都是口头抗日。他不敢杀你!”
“你……”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给你出个主意:不是有一个团的鬼子和二鬼子进了你的防区吗?你把二鬼子都抓了,补充到你的一营,这样人数就差不多凑够了。你要是吃不下这一个团,我派一个营帮你把他们缴了械。”
楚云飞就一个人,情知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只能放放狠话而已。此时其实已经有所动摇了。
这时候,一个原358团的连长插话道:“楚团长,我们感谢您的栽培。我们也不想离开您,只是我们都和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想报仇,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没有希望,我们空有满腔的热血,却只能看着仇人逍遥法外。这些年来,我们的魂都丢了,成了行尸走肉。直到李长官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愿意带我们打鬼子。我们的魂才找回来了。求楚团长给我们这个机会!等杀完鬼子,报了仇,我们再回您手下当兵!”
李云龙嘴角一阵抽抽:你小子真是这么想的?还想着回去?不过仍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