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桌有个同事喊:“唐处你雅思能裸8的人就不要虐渣了。”
周自省挑眉:“唐处以前雅思裸8?”
唐漾赧然:“好像是。”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大”“管培生牛逼”。
唐漾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可别折煞我了。”
大家又说说笑笑。
但这样称得上锋芒的锋芒,在有各种boss的饭局上偶尔露一露,谁也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从始至终,唐漾语气都轻描淡写,带着她骨子里的不在意。
或者说,优越感。
范琳琅跟着大家笑,只是她笑着笑着,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捏紧,又松开,半阖的眼眸覆住情绪。
唐漾不动声色瞥范琳琅一眼,又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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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唐漾拍了各种美食照发朋友圈,配文,“在悠然居开心聚餐”。
另一边的一休顶楼,蒋时延说了不去,但看到漾漾朋友圈,他不介意让漾漾产生些许愧疚感。
这么想着,蒋时延三两下把泡面里丰盛的培根、虾仁、蟹肉火腿挑出来吃了,留了半桶清汤寡水的康-师傅摆拍,还格外有情绪地加了个灰白滤镜,配文“办公室,就这样,加班。”
两条朋友圈一前一后,对比惨烈。
其他朋友笑着点赞,评论。
程斯然看得心下一惊。
大家都知道蒋时延什么人,放肆不羁浪里白条。
可只有程斯然知道,就在前几天,这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抱着手机哭成了什么狗样。
终归是自己兄弟,终归不放心。
程斯然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晚饭都没心情吃下去,他放下筷子朝阳台走。
接到程斯然电话,蒋时延还挺意外,这人要请自己吃饭吗?
电话里。
程斯然语气状若平常:“延狗吃晚饭了吗?”
蒋时延:“正在。”
程斯然明知故问:“吃的什么?”
蒋时延:“泡面。”
蒋时延在程斯然印象里是个享乐主义者,“泡面”“加班”这样的词汇鲜少和他联系在一起。
大概越是心情差,语气越正常。
程斯然叹了口气,接着铺垫:“昨晚睡得好吗?”
蒋时延:“还可以。”
程斯然顿了顿,终究问了出来:“你和你家那位,”他咳一声,“现在怎么样了?”
沉默,几秒后。
蒋时延轻笑一声,语气满是荡漾道:“我和漾漾分手了。”
程斯然一怔。
所以为什么分手了还叫“漾漾”?为什么蒋时延分手分得这么……兴高采烈??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分手,是另一种分手,”蒋时延声音藏不住笑意,“就是我喜欢她很久很久,然后终于知道她也喜欢我很久很久,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蠢得提了分手,漾漾不太开心地答应了,我就想着重新追求她。”
说着不待程斯然接话,蒋时延自己忍不住慨叹继续:“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么一个形式,只是当初和她在一起很囫囵,时间、地点、理由都很仓促,就总想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来弥补一下。”
蒋时延说:“我送她东西,她会开心,我送她上班,她会开心,我给她做饭,她也开心。她开心我就开心。今天早上我给她准备了一个特小的惊喜,她收到的时候还没忍住叫了我……哎呀不说了,”蒋时延还要自己回味呢,他收住上扬的尾音,匆忙道,“她刚刚发了朋友圈我还没点赞,我得赶紧去,我要让她知道我很早很早就在想她。”
蒋时延噼里啪啦、不给程斯然接话机会地说完,“啪”一下摁断电话。
程斯然耳里充斥着“嘟嘟”忙音,眼底映出另一只手上平板的搜索页“哥们失恋了不正常怎么办”“怎么安慰失恋的人”“治愈系音乐有哪些”……
夜风凉凉,程斯然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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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蒋时延加班频率变高,信审处也格外忙碌。
昙信通第一批试点发行的具体方案已经确定,范琳琅负责审查和推进,看上去责任重大。
秦月把计划拿给唐漾过目,解释说:“审查基本等于没事做。推进的话,她主要负责在内网查询昙信通所归属理财产品种类提交的截止时间并提交产品,产品内容是风控那边在做,我把关,”秦月开玩笑,“所以相当于给了她一个课代表交作业的任务,其实没什么卵用。”类似一柄空气做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