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你4

蒋亚男心口一闷,不知道该接什么。

蒋时延认真地想,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仔细想想,又说不清……

蒋亚男悄悄瞄蒋时延一眼,状似无意:“哦对,漾姐好像来不了,她要去相亲。”

蒋时延:“不知道。”

蒋亚男引导:“你不想她去相亲?”

蒋时延反问:“相亲有什么好?”

蒋亚男说:“漾姐……”

蒋时延打断她:“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蒋亚男故意不懂,“哥,”她说,“漾姐就是妈半个女儿你也知道,问你喜不喜欢人家,你说不可能,既然你不喜欢人家,人家也不喜欢你,那人家相个亲你就大大方方地祝福,像个爷们,之前你们在书房……”

蒋时延反驳:“对啊我不喜欢她我大大方方祝福我像个爷们,书房没发生什么就是我没站稳摔到她身上她扶了我一把,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用多管。”噼里啪啦。

果然是个小霸王,一惹就炸毛。

蒋亚男心里“啧”了声,嘴里却是顺着话:“好好,你不喜欢你祝福你们没发生什么……”

蒋时延脸色转晴一些。

“对了,”蒋亚男走两步倒回来,“妈还让我提醒你。”

“dangerous,”蒋亚男准确地念了个口红色号,扯张纸塞到蒋时延手上,她咳一声,“下次记得把口红擦干净。”

蒋时延不信邪地用纸擦一下唇。

哑淡的红色,泛点果香。

他看着,目光暗着,乱了一晚上的一颗心,更加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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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是别人看着清明,但当事双方都很难受。

蒋时延为自己亲了唐漾之后,唐漾脸上疑似难过的表情。

自己大概是越了一下她的朋友线吧?能越吗?答案很明显。

而唐漾,则是为了那声对不起。

自己喜欢蒋时延吗,不,不吧。

蒋时延喜欢自己吗,不,不吧。

双方都体验着这种如鲠在喉,持续并用上了十几年的默契。

蒋时延无数次想给唐漾把话说清楚,看到两人停留在“新年快乐”的微信界面,又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当时生气了没,现在还在生气吗。

唐漾也是个冷静的人,蒋时延不找她说话,她自然不可能找蒋时延。

很可能人蒋大佬都没把这个吻当回事儿,自己这么耿耿于怀,就显得矫情并像个笑话,对吧?

开年收假,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二月底,《遗珠》宣布主创团队和预定档时间,又红又专的主题引起多方争议,原型人物的细节也被营销号们分析出个底朝天。

“张志兰、眉毛”“张志兰、南津街”“烈属群体”一连上了好几天热搜,就连汇商银行都跟着张志兰的贷款心路再红了一把。

年前,范琳琅邀请过唐漾填分行评优的表,唐漾嫌麻烦推脱了。

等《遗珠》宣传过去,汇商官网上挂出评优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唐漾因着张志兰件给汇商带去的新媒体流量,空降了年度总行优秀。

之前,同事们的关注点在甘处长新换了一辆玛莎拉蒂,壕气冲天。

这下好了,全部改成唐漾。

“我们勤勤恳恳拿分行优秀,唐副一步登天,”范琳琅取笑,“现在大boss们都直接看证件照给结果的吗?”

另一个同事说:“今中午吃饭零售科一个小姐姐还在和我八卦,说她和一休总助约饭,聊到他们总裁翻牌过唐副微博,不知怎么就删了,还说蒋总和唐副有私交……”

大家“啊呀”着挤眉弄眼。

唐漾心念微动,面前平常:“一朋友,和我有私交的人挺多啊。”

上次唐漾上热搜被起过底,大家追问两句便换了话题。

唐漾听着笑着,然后折身把加湿器档位调小了些。

调大了不舒服,她话没说几句,汗倒是起了一手心。

同事们吃饭吃热了,纷纷附议这位优秀。

唐漾赧然讨饶……

初春下午总是让人困倦。

五点半,范琳琅过来敲办公室门,唐漾才想起晚上银行开年的菁英会。

唐漾给唐妈妈打完电话说不回去,同事们都已经准备出发。

范琳琅想蹭甘一鸣的玛莎拉蒂,眼睛眨得和过电一样:“甘处怎么就不能满足市井小民坐豪车的愿望。”

“都说香车美人香车美人,香车自然要配美人,”甘一鸣手里抛着三叉戟钥匙,说话间转到唐漾门口,绅士地弯腰作请状,“唐副我载你。”

“香车美人,香车美人,那我属于香车,”唐漾收拾着包包,“我妈这周末要手动洗车,我待会儿开车过去明天开回家,”唐漾回甘一鸣一个鞠躬,“谢谢甘处好意。”

她说着,拉范琳琅:“我载范美人。”

甘一鸣收了钥匙:“那我坐副驾,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

唐漾半玩笑半插科打诨:“我副驾是坏的坐不了人,甘处你最好自力更生。”

一群同事说说笑笑分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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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湾正中央有道湾,蜿蜒着把整个庄园割成两块。左边是别墅群,右边是以温泉为噱头的度假酒店。

一路山明水丽,欧洲田园风的植物景观让人心旷神怡。

唐漾一行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齐了。

两百来号,把精致的宴会厅填得密密麻麻。

在四大国有银行割据市场的前提下,汇商和浦西算股份制银行的两座高峰。汇商主攻个人存贷款业务,浦西的对公以及外汇业务在行业一马当先。

双方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兄弟银行。自两千年初,每年开春,汇商和浦西都会联名举办一场菁英会,邀请大部分银行的年轻中管、高管以及优秀员工进行聚会,一是交流经验,二是交换资源。

信审在每个银行都算重要部门,遑论唐漾这样年龄小、学历高、爬得快、长得还漂亮的人。几乎是她刚签了到,就陆续有人过来碰杯、寒暄,假装熟稔其实一面之缘,聊母校青春实则旁敲侧击看学历和导师。

汇商和浦西两家分行行长先后去说了话,唐漾找到范琳琅,和她一同在旁边稍作休息。

会场氛围逐渐热闹,唐漾放下酒杯补底妆:“我总觉得这地儿熟悉,又想不起来。”

“寸土寸金碧水湾,怎么会不熟。”宴会厅是一分为二的设计,范琳琅朝旁边看了眼,凑到唐漾耳边,小声道,“隔壁一休在开定档庆祝会,我们是一年来一次,听说人家是每次有什么都在这儿办,简直烧钱。”

唐漾这才想起,蒋时延之前邀请过她,他家里人在这个周末会来这里度假。

所以他在隔壁宴会厅,还是在度假?

如果在宴会厅,自己怎么没有听到他声音?

他怎么没来找自己?

唐漾摸出手机想问他,看到自己仍旧和他停留在除夕那晚的祝福,酒醒般意识到……他在哪,是他的工作和私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