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努力压制着眼里的泪，不敢看明鹜的眼睛，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夺舍了曾经这个世界廖晨源拥有的爱。他原本心里是羡慕的，这个世界的廖晨源拥有了很多的爱，可是此时此刻他意识到，眼前的明鹜，是他自己的明鹜，而就是这位明鹜也对这里的廖晨源表现着爱意。

廖晨源并没有这里相处的记忆，他死了之后好像看别人的电视剧一样看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可现在告诉他，这不是他们的故事，是属于自己的明鹜爱上了不是自己的廖晨源。

“对……我记得，我知道。”廖晨源声音发颤，明鹜嘴角架起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可还没等他说话，廖晨源的声音传来。

廖晨源压了压自己的胸口慢慢开口“你很爱他吗？”

明鹜瞪大了双眼，他有些结巴“他……是谁？”

廖晨源吸了口气抬起头“这个世界，曾经的……廖晨源。”

明鹜瞪大了双眼，他瞬间脑子发蒙，在外人面前嘴皮子一点都不落下风的明二少此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廖晨源眨了下眼，这几天，他看到了自己前世所未曾经历的一切，他看到明鹜眼底的深情，他看到明鹜对自己的细心，也享受着幸福，可每每细想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无耻，他偷走了另一个世界的廖晨源的生活。

廖晨源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他这几天加大了慈善捐款的力度，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离开，他想尽力积点德，为了这个世界的廖晨源。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明鹜手上的力度有些加重。

隔着桌子，廖晨源此时只想把自己缩起来，防卫保护的姿势，却被明鹜强硬打断。

他蓄力甩开了明鹜的手“对，我是三十五的廖晨源，不是这里的廖晨源。”

廖晨源知道，内里已经一把年纪的自己不复曾经的情感，他平淡且不抱什么期待，他不知道如何回应明鹜的热情，况且廖晨源自己也认为明鹜的热情并非是对于现在的自己。

“我在想……你这么爱他，我来了之后占据了这个位置吧，抱歉了……”

明鹜瞳孔骤缩，他惊讶的看向廖晨源，廖晨源依旧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淡然自若，就像是曾经后来的他们，没有任何波澜。

明鹜咬了一下自己嘴里口腔的肉，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是觉得……你不是你？”

廖晨源站了起来，动作和声音依旧带着克制“难道不是吗？你和我都清楚咱们的婚姻本来就很畸形，我不知道这个廖晨源为什么会吸引到你，但是我应该做不到。”

廖晨源离开了椅子往后退了一步“所以，不管是离婚还是怎样，我都愿意配合你，因为我已经……不是他了，而且……我没办法把他还给你。”

明鹜张着嘴，看着廖晨源慢慢摘下戒指放在桌面，随后稍微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明鹜满脸迷茫，就这样看着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走廊。

“叮铃铃……”电话响起。

“明鹜老弟啊，戒指收到了没，怎么样怎么样？”

明鹜有些呆滞看着对面的戒指，碎钻反射着正午的光“他好像……又不要我了。”

“啊？老弟你说啥呢？你是不是说错话了？诶呦，我感觉小廖脾气多好呀，你还能惹人生气啊？不是哥我说你……你得话说软一点，你不能跟人家杠对吧。”

电话里武程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明鹜却已经是听不进去了，他在廖晨源眼底看不出一丝感情，只有如水的漠然。

明鹜猛的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手机都没拿就冲向了廖晨源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