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鹜难得早起，他顺了顺身旁人的发丝，廖晨源把自己缩在了床边，背对蜷缩的防御姿势，明鹜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只是尚未求证。

明鹜轻手轻脚起身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鹜忽然笑了，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想这么多。

明鹜把水拍在脸上，他现在忽然清醒过来，不管是这个时间的廖晨源还是曾经的廖晨源都是他爱的人，他没必须要思考这么多，只需要保持自己心中的爱意就足够了。

想通这一点的明鹜瞬间灿烂了很多，他冷待了廖晨源那么多年，自己厚着脸皮多贴几天这有什么呢，这没什么，明鹜吸了口气对着镜子开口：“没事，晨源是爱我的，这很足够。”

重新恢复活力的明鹜蹦跶着出了门。

廖晨源正好结束了一个通话，明鹜眼尖看到通话界面是孙颜颜。

“在聊工作吗？”明鹜坐到了沙发上。

“没，聊一些……资助。”

明鹜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有廖晨源打字轻微的震动声音。

廖晨源知道，孙颜颜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助理，至少在自己三十五岁的时候孙颜颜也是一直在的，哪怕到最后自己要离开了，孙颜颜也帮着自己处理好了一切。

相比较上下级，最后孙颜颜也已经成为了朋友。

“好，你忙，我出去转转。”明鹜表面还是笑着，然后转身向车库走去。

明鹜驾驶着来到了昨天的地方，他坐在路边，看着远方海岸线，昨天廖晨源的笑容和吻还回荡在他的心里，明鹜伸手抓住了眼前的空气。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感情上这样多愁善感，可是廖晨源保持着曾经的客气和温柔的时候，明鹜还是会不适应。

面对还没经历一切的廖晨源，明鹜还能厚着脸皮，可是面对被自己冷言冷语伤害了九年的伴侣，明鹜不知道该怎么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在廖晨源面前，明鹜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要怎么说，我说我爱你，你会听吗？”

明鹜眼神发空，他明明自己已经自洽了，但是面对廖晨源他还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他要说什么，说到什么程度，明鹜一点都把握不准，他害怕去看廖晨源的眼睛，那眼睛里平淡如水，是已经不在乎了。

明鹜发了会儿呆，腹部传来饥饿感“不争气的家伙”明鹜自言自语站了起来，他看着反着正午太阳光的海面努力笑了一下“没事，晨源说过爱我，他是爱我的。”

这句话明鹜好像在自我洗脑，他只有这样给自己打气才有力气回去。手机滴滴响了几下，明鹜木着一张脸看过去，是整体装修的效果图，明鹜看到最后确定的书房，眼眶发酸，脑子里是廖晨源当时说的“我看不到你”。

紧接着又是几个消息。

“您好，我是C艺的学生，谢谢您上次帮忙的作业，这是我们昨晚的整体效果和原图。”

明鹜这次鼻子有点不通气，图片里的他和廖晨源亲密无间，就是一对美满的恋人。

“对的，晨源说过爱我的。”

明鹜自我鼓励结束坐回了驾驶位，却猛然间一个激灵，他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他是因为意外死亡才回到这里，那廖晨源回来是为什么呢，明鹜捏紧了方向盘，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他加大了油门，不管如何，他都要得到一个答案，他都要去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