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一阵声音,断断续续被压进枕头的声音,明鹜缩回了房间,廖晨源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现在不到早上六点,距离去上班还太早,更何况廖晨源已经辞职,冷静期的时候都跑去了国外,那需要这么早起床。
此时,廖晨源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脖子后的疤痕就留在那里,明鹜都有些担心他会窒息身亡,他忍不住飘上前一点,这时就听的清楚,廖晨源是在努力调整呼吸去抵抗疼痛,他早就醒了。
廖晨源再次被疼醒,他有些麻木着习惯了,他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用这种方式咬紧呼痛的声音,让声音不要漏出去。这些日子,他都习惯了,闭着眼咬紧牙关。手术之前就已经了解清晰了,这样的阵痛会伴随他的后半生,但是当时的情况,如果不做手术,他可能后半辈子就瘫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被子里慢慢撑起身子,又缓缓踏在地面上,明鹜一眼发现,廖晨源睡觉时的背心,此时有些水痕,可能是疼的出了汗,明鹜的嘴抿成一条线,廖晨源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疼。
廖晨源好像从来都是这样,从不表达自己,永远沉默着,嘴边永远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明鹜无声咂了下唇,他到底怎么和他就纠缠了这么久呢,真是想想就觉得恼火,可是小脾气下去了,自己也就习惯了这样无波无澜的生活。
虽然廖晨源闷头葫芦一样,但是平静如水的生活,让明鹜慢慢也习惯了,小时候对待感情是热烈的震荡的,当他逐渐没了那么大的心力的时候,发现这种生活也别有滋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去享受这样的生活,明鹜总觉得自己好像忘却了什么事情,但是又想不起来,细细去想只剩下破碎的玻璃和血色。
明鹜实在是无聊,也不再去费脑筋,打了个哈欠,歪头飘着看廖晨源自己煮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九点上班,廖晨源也会做早饭,明枭原本说是让一直在家的阿姨来照顾小两口,可是刚结婚那会儿就被廖晨源拒绝了,明鹜没少抱怨,但是后来习惯了廖晨源的手艺,倒也没再有什么反对。
早饭廖晨源做的简单,只是好像分量有些多,明鹜看着呆愣了好一会儿的人无声嘲笑着他,廖晨源怔了片刻,把多余的粥放在锅里保温。
“嘿,午饭也糊弄上了。”明鹜小声吐槽一句,他们俩工作时一般在公司食堂解决午餐,倒是也不知道廖晨源午餐会吃些什么。
明鹜看着慢条斯理喝完粥的人走回卧室脱了衣服,他咿呀一声背身躲到了门外,心里却在想着廖晨源是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