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曜本欲递帽子给她的动作却倏然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时漾。
时漾困惑抬头看向严曜。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了眼睛。
那双总是温柔平和又安静乖巧的清澈眼睛,严曜认得。
他拿着的帽子的手有些发抖,静静看着她的黑眸有些微红,眼神里惊喜与各种不确定杂糅在一起,似乎想认又不敢认。
时漾眼中困惑更深,不解地看着眼前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的男人。
“您好?”她迟疑开口,眼睛已经看向他拿着的帽子。
严曜像是没听到般,手已经伸向了她的口罩,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摘她的口罩。
时漾在他的手快要碰上她口罩时下意识偏开了头,茫然不解地看他,但还是用手指了指他拿着的帽子,轻声问他道:“您好,请问帽子可以还我吗?”
她明显看到她问完后眼前的男人神色一怔,看着她的黑眸又似乎带了丝不确定的困惑,但人已稍稍清醒了些。
他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帽子。
“抱歉。”他轻声道歉,把帽子递还给了时漾。
“谢谢。”时漾轻声道谢着接过帽子,站了起身,歉然和他点了个头算是告别,转身便要走。
“时漾。”严曜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声。
时漾脚步并没有任何停滞,她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敏感度,尽管薄宴识告诉过她,她叫时漾。
但失去记忆的现实让她失去了对自己名字的所有感知,自从她清醒以来,薄宴识都是以“时小姐”称呼她,而许秋蓝也都是以“漾漾”叫她,这让她对“时漾”这个名字的感知进一步下降。
严曜看她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转身想走,但看着几乎和时漾一模一样的背影,脑海中也不断回放着她刚才困惑看他的眼神,脚下便似生了根般,不愿就此放弃。
他在略作犹豫以后,做了一件他平时不会做的事,他突然大跨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撩开了时漾的口罩。
口罩被突然撩开的瞬间,时漾错愕回了头:
“你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