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海抬头朝他们这边看了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他心里正难受得紧,身体也不舒服,一言不发地起身往房间走。
上官临临看着他憔悴的背影,哽咽着叫了他一声:“爷爷。”
沈林海脚步微顿,但并未停止。
“对不起。”上官临临哽咽道歉。
沈林海没有理会,径自回了房。
上官临临脸上有明显的失落。
沈清遥冲她露出了个安抚的眼神。
上官临临也以眼神接收了下来,勉强冲他露出一个笑。
沈清遥也勉强弯了弯唇,再敛下眼睑时,黑眸中的笑意也跟着收起,变得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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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车速飞快,俊脸也紧绷得厉害。
这两天靠着替时漾正名的强大信念支撑着,大脑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没了功夫去面对现实。
现在这件事解决完,心里支撑着的那股劲一下坍塌,心里又再次变得空落落的,整个人也茫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儿,该去干嘛。
他在近乎麻木的飙车结束后,一个急刹车把车靠江边停了下来,头转向车窗外,看着茫茫的江面,胸口破开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空。
傅景川拿出了那条白玉观音像,悬挂在指尖,盯着它,动也不动。
时漾的脸仿佛出现在了白玉观音像上,5岁时睁着圆大的眼睛好奇看他的她、十七岁时他出现在公交车站前她抬头看到他时清澈眼底慢慢逸散开来惊喜的她、二十二岁同学聚会上骤然相见时怔住的她、同一天晚上在她那个小两房里彼此眼神撞上时满眼紧张的她、他说结婚时满眼错愕看着他的她、以及婚姻里无数个眼神安静看他的她、再到她眼含着泪轻声对他说“傅景川,我们离婚吧”时的她,以及这两年多来每一个冷静而疏离与他保持距离的她……
每一个她一点点串成了她孤独无助而不被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