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愣是叫他霍霍成了丧家之犬。
放眼整个盛京,怕也是独一份的。
头顶有阴影笼罩而下,裴玄依旧坐在地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
月余的囚禁,已经磨平了他的心性与意志,叫他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
直到淡淡的龙涎香钻进鼻子,他才有了反应。
实在是这香印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叫他终身难忘。
怎能忘记?
他曾一次两次三次在云卿那贱人身上嗅到过,那是她背着他偷人的铁证。
抬眸间,对上帝王威严的面容,他扯唇一笑,用着干涩难听的声音道:“哟,她的姘头来了。”
说完,他伸手抓住铁栏,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
在这野男人面前,他不想示弱。
帝王又如何?染指臣妻,荒淫无道,必将遭千夫所指,万古唾骂。
萧痕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淡声开口,“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机会?
裴玄哈哈大笑,死死攥着铁栏,面容狰狞扭曲。
“四年前就勾搭在了一块,碍于先帝忌惮,不敢结亲,于是将人塞进我的后院,
新婚夜召我入宫,把我调去邺城办差,与她暗通款曲,行苟且之事,
若这便是你说的机会,请恕我无福消受,因为没人愿意戴这绿帽。”
听他这么一说,萧痕也懒得再解释了。
三年前调他出京的是他,三年后与那女人纠缠的也是他,而结果深得他心。
强夺臣妻又如何?
这骂名他认了!
“交出邺城的布防图,朕饶你不死。”
裴玄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面容变得更加的阴冷。
他恨透了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他明明染指了臣妻,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他明明有所求,还用着发号施令的口气。
凭什么?
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昏君,玷污了他的妻,凭什么还在他面前端着架子?
“想要邺城布防图?”他一边狞笑,一边开口,“可以啊,你亲手杀了云卿那贱妇,我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