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说中宫关乎国本,那便顺应民意,立盛京望族嫡女为后吧,
我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愿入宫困守余生,若您垂怜臣女三分,可去侯府与我相会。”
萧痕无奈一笑,“若朕能将就,登基之时便立后了,又何须拖到现在?”
说着,他缓缓伸指勾住她的下颚,迫她仰头与他对视。
“卿卿,朕心悦你,只愿与你携手同行。”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饱含深情的眸子,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句恒古不变的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古往今来,多少女子心系帝王,为了争那微薄的圣宠在后宫大开杀戒,手上沾满血腥。
结果呢?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惨遭帝王的厌恶与嫌弃。
一条白绫一杯鸩酒赐死还是幸运的,眼一闭,便脱离了苦海。
可那些被打入冷宫饱受磋磨的,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自尽,就是藐视皇权,连带着娘家满门都要受牵连。
死不了,便只能苦熬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日。
她不知道孝慈皇后当年是用怎样的胸怀容纳高祖皇帝那三宫六院的。
或许她在夜深人静独守空房之时,也曾后悔自己背弃夫婿,入宫伴驾吧。
“姑娘,快到陵园了,需要奴婢先行一步打点守陵之人么?”
外面传来青兰的询问声,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
她急忙从帝王怀里退出来,掀开侧边的帘子一看,已经到了山脚下。
如今她与裴玄和离之事并未公开,她不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与君主携手祭奠亡父。
犹豫几许后,她试着开口道:“此处风景秀丽,陛下不妨四处转转,容臣女去家父坟前烧些纸就下来。”
萧痕定定的望着她,淡声道:“朕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祭拜永宁侯,一块去吧。”
云卿紧抿起唇角,陷入了犹豫之中。
帝王乃天子,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连师长都无需行大礼,如何能去祭拜她的父亲?
“君拜臣,这于礼不合,家父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福气,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