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误区里跳出来,不再局限于一口枯井,池秽忽然想,谁能够保证,我还是我自己呢?
此想法还没来得及站住脚,木门骤然震了一下,池秽知道,是门前的严峥冥握住了把手。
他咬咬牙,依旧熟练,弯腰钻进墙后的密道,再把机关复原。
一切步骤都相当行云流水,不带任何迟疑与停顿,像是这种事情,他做过千遍万遍。
墙的后面,是另一方天地。
沿着极长极窄的密道,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那里又是一扇木门,锁着的。
池秽轻车熟路地踮起脚,伸手去够木门上方的挂画,把它取下来,扣开画框的背板,钥匙就在那里面。
他现在已经没工夫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凭空多出这段记忆,甚至无知无觉,只在关键事物赤裸裸地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毫无征兆地显现出来,仿佛系统突然赋予他的一种超能力似的。
也许,一切疑惑不解的东西,就藏在这扇门后。
池秽有预感。
他把钥匙插进去,在转动的前一秒钟,他下意识抬起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那儿剧烈地跳动着。
但就在不久前,严峥冥开枪的上一个瞬间,池秽清楚明了地感受到自己心口的位置闷闷地疼。
像是被难过的情绪灌满了一整个心脏,一呼一吸,都疼痛难忍。
他为什么难过?
不知道。
即使那是属于池秽自己的心脏,他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