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坐回床上,把被子叠到腰腹以下,然后伸出了右手。
小姑娘拿着针管的手忽然顿住了。
池秽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就瞧见了自己……布满红痕的手。
“呃……”
空气莫名陷入诡异的沉寂。
还没待池秽想好瞎编的理由,小姑娘就抬手,隔空指了指池秽的脖子,“你这里……很多大红点。”
“这里蚊子太多了。”池秽张口就来,“我特别招蚊子。”
小姑娘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倏地涨红了脸,紧接着不断点头,不再讲话,只是低低地应上几声。
等她做完一切检查,脸颊已经像个熟透的红苹果,根本不敢去看池秽。
“嗯……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那我先走了。”小姑娘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讲话的声音也又细又小,“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池秽松了口气,看着她出了门,果断重新落锁。
等他走回来,站在小姑娘刚刚站的那个位置上,眼睛一偏,恰好和床头柜上缠成一团的黑色皮带“四目相对”。
“……”
忽地,在这张床上所有暧昧朦胧的记忆灌入脑海,周围温度骤然升高,气氛变得黏腻焦灼。
池秽的呼吸声有点不稳,他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转身进了浴室。
结果浴室里的水流声音才刚响起,又陡然停止。
池秽顶着那张死人脸开门出来,径直走到床头柜旁,把那条皮带也扔进了垃圾桶。
……
没多久,小姑娘敲了敲门,把衣服放在了门口。
“对了,池先生,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是楼下那个柏先生拜托我交给你的。”
池秽应了一声,过了好久才探出头来取。
因为他不敢让别人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