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们争,我家禾岁喊我呢。”
柏寂野贱兮兮地甩了个嘚瑟至极的眼神给二人,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下车。
陶花笺无语地翻着白眼,正欲下车,就见刘光强、池秽、祁影全都下来了。
柏寂野看到她的身影,愣了一拍,道,“你下来干嘛?”
“推车啊。”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都在这,这种糙活儿哪轮到到你?”柏寂野摆了摆手,示意地坐回车上。
见她不动,柏寂野干脆叉着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哎哟我的大钢琴家,怎么这么犟呢?”
“难道,你在质疑我们的实力吗?”
说罢,柏寂野和刘光强非常臭屁地举起自己的肱二头肌,边展示,边抛媚眼。
陶花笺笑骂一声,“傻逼。”
缓慢地挪动步子,回到车上的时候,陶花笺半边身子还是麻的。
也许是因为震惊到极致的不可思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反正自出狱以后,一旦有人向她主动示好,给予她金钱、尊重、信任、亦或者是爱,她都会觉得非常不真实。
以至于长久地呆愣在原地,四肢僵硬,手脚冰凉。
有时候她也忘了,现在她所有奢望的一切东西,都是曾经的自己最不缺的。
真心是这样,朋友是这样,爱更是这样。
那些美好的过往,隔得太久太远,竟隐隐生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十八岁丧父丧母,被最爱、最信任的人亲手毁掉人生,八年的牢狱之苦,足以杀死从前那个娇生惯养、阳光热情的童淮橘。
一切苦难来临之际,幸福化作泡影。
所以当下回想起来,反倒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陶花笺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强行忍住热泪。
在朋友们吵吵嚷嚷的笑语声中,越野车“哐当”一下,动了。
陶花笺忽而笑了起来。
原来被爱的感觉是这样。
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