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脊梁砸在楼梯上,发出猪骨头断裂的声音。
男人吃痛地哀嚎着,池秽没理,解开乔雨脖子上的绳索,然后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似乎又嫌不够解气,池秽走上前,抬脚,恶狠狠地踩在男人脸上。
脚底不断来回地蹭,把男人脸上的横肉蹭得变形。
“我操你大爷!”
碍于孩子在场,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只好收了脚,抱着乔雨走下楼梯。
另一边,谢淮安和陶花笺已经找到了存放人彘的房间,走近一口,两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陶花笺的眼泪几乎是瞬间落下,快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坛子里的无数个脑袋,眨巴着圆溜溜的,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这两个陌生人。
谢淮安努力平复好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因为这些人都等着他们来救。
可当他抱起坛子的时候,他又没由来地冒出另一个想法。
她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获救还是解脱?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谢淮安想要控制住自己拼命颤抖的手,却发现怎么也停不下来,反而越抖越厉害。
怀里的那个坛子,女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尽管嗓音破碎得不成语调,但谢淮安还是听清了,她说:“谢谢你。”
他再也忍不住情绪,等到泪水夺眶而出的刹那,怀里的女孩又说,“别害怕,我不是鬼……不会害人……”
看到旁人的泪水的瞬间,她下意识想的却是:对方被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吓哭了。
而她做出的解释,也仅仅只是说自己不是鬼。
不是说自己是人。
或许是因为,连她们自己都不敢确定,这副模样,还算不算人……
谢淮安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揪住,疼得他喘不上气,“不害怕,你很漂亮。”
听到他的话,女孩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缓缓露出笑容,小声又羞涩地说,“谢谢。”
等到下了楼,只剩下薛霖一个人。
她帮谢淮安把女孩放下,接着道,“你上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谢淮安点头,重新跑上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