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又问,“那为什么金兔杀死了毛叔?”
柏寂野哑口无言。
池秽也不等他的回答,接着问,“既然变异的村民都是年轻一辈的人,且坛子都位于阁楼之上。”
“也就是说,地下室里坛子的主人都已经变异,且都是老一辈的村民。”
池秽陡然刹住脚步,站在地下室的入口之处,并不打算继续向前。
他定定地看着柏寂野的眼睛,启唇,“那么为什么金兔的坛子位于阁楼之上,她却是年轻人中唯一一个变异的村民?而陈阿鸡的坛子就在地下室里,他却没有变异?”
不对,其实他算不上没有变异,毕竟陈阿鸡目前还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除了那天雷雨之夜,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柏寂野垂下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刘光强等四人也停了下来。
即使冒着生命危险。
出人意料的是,怪物并没有再继续追击。
在池秽停下步子的瞬间,怪物们也停了。
祁影:“这是怎么回事?”
池秽还是那副口吻,一如既往得平静,像一潭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它们怕的不是坛子……”
池秽仰起头,看着高远的天空,眼前仿佛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身影。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他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而是筋骨撕裂的声音。”
“它们害怕再一次回忆起被作为药引前的痛苦场景。”
祁影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那个场景……是什么?”
池秽看向他的眼睛,没什么表情,“我猜,是剥皮抽筋。”
“那它们为什么不再追了?”
这一次,说话的人换成了柏寂野。
“倘若你费尽心思,遍体鳞伤,只为了从一座囚笼里挣扎逃出,那么有一天,你再一次站在囚笼之外,你还敢靠近它吗?”
“靠近它的时候,你会不会再一次回想起从前那段被囚禁着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