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寂野问,“村民们都还好吗?”
祁影:“应该没问题,我刚刚敲过门了,没人应,估计是已经睡熟了。”
柏寂野:“也是,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早就找到这里来了,不至于这么安静。”
角落里的常青树忽然变了脸色,颤颤巍巍地指着黑夜里摇晃的身影。
“那……那是兔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池秽睁大眼睛朝那个方向望去,摇晃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晰。
在场只有出气而没有呼气的声音。
顿然,连出气的声音都停止了。
因为他们终于看清,这个身影非但浑身是血,而且右手边还拎着一个赤淋淋的不明物体。
它往前走了一步,红色的眼睛折射出浅薄的月光,倒映在黑暗之中。
倏忽,它抬高右手,手上提着的,是个面容狰狞的人头。
血流了满地,它像是心满意足般张嘴笑了。
池秽下意识捂住了常青树的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它再次走近,紧挨着“毛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它也会像“毛叔”那样伸手打碎玻璃的时候,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举起左手,缓缓落在“毛叔”的头顶。
“毛叔”剧烈挣扎了起来,两手被卡住的地方,碎玻璃哗哗落了一地。
落地窗就此硬生生地裂开一道豁口。
“毛叔”也不知怎的,莫名又停下了挣扎,徐徐抬头,用一种极其畏葸的目光看着头上那只手的主人。
它垂下眼,收了牙,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温柔地注视着“毛叔”。
最后把手略微抬起,又很轻地放下,从池秽的角度来看,这家伙是在轻柔地抚摸着“毛叔”的头。
就在众人以为闹剧即将结束前的最后一秒,一道筋骨分离的声音乍然响起。
“咔嚓——”
它手下的动作快得惊人,池秽压根没有看清。
只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直冲鼻腔。
玻璃窗被溅上鲜血,池秽后知后觉触碰到自己的手背上难以忽视的暖意。
这是他捂住常青树眼睛的那只手。
池秽沉滞地把手挪开,可血液依旧在常青树的脸上溅出一道长痕。
常青树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颤抖,凄声哽咽着喊出那个字音,“阿姐——”
窗外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僵直。
视线缓缓往下,它的左手上又多了一个新鲜的、尚在喷血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