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一直追着他们向前跑,所以他们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柏寂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恳求的意味看着池秽。
池秽这才松了手,起身去开门。
“去哪儿?”
池秽头也不回,“吃席。”
酒席是露天的,办了三十几桌,每桌都是素菜。
只有几瓶白酒饮料稀稀拉拉地堆在墙角,也没人主动去拿。
直到有个挺着大肚腩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一连抱走了剩下所有的白酒。
那熟悉的背影,不是刘光强还能是谁?
池秽低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也进来了?”
柏寂野应了一声,“忘了告诉你,他就是祁影的队友。”
池秽:“祁影队友不是毛叔的儿子吗?怎么不姓毛?”
“这你就不懂了吧,动物小镇从来不讲究子女随父姓的。”
池秽:“那他们随母亲姓?”
此时柏寂野已经落了座,“不啊,他们随机姓。”
池秽一时语塞,但又想起陈阿鸡的女儿确实不姓陈。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
虽说酒微菜薄,但来得人还挺多,该给这个镇长的排面是一点没少。
好在金兔忙着招待客人,抽不开身。
否则池秽真的难以想象,自己一边吃着白席,身旁还坐着个堪比白骨精的女人,一边轻声细语地叫着自己“阿池”。
那画面光是想个开头,就足以让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上午没吃东西,池秽确实有点饿了。
但当新一盘开胃菜端上来的时候,他瞬间没了胃口。
一只白色的瓷碟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淋了酱汁的黄瓜片。
柏寂野显然也饿得够呛,紧跟着众人举起筷子,夹了一片,没两三口就咽了下去。
或许是注意到了池秽的反常,柏寂野偏头看他,“禾岁,你怎么不吃?”
池秽死死地抿着唇,不答。
没多久,下一盘菜。
是一碟冒着热气的油麦菜。
柏寂野不死心,“这也不爱吃?”
池秽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又默默收了回来。
答案不言而喻。
柏寂野再一抬头,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刘光强吃得满嘴流油,在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以后,还傻兮兮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