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天空划过白鹭的倩影,浮光掠影。
他要报复。
呆看了一会儿水中的残影,很快的站起身。思维顿时清明的像一只箭翎上的飞羽,爽利地射向无人的荒原。
江离自忖自己极度聪明,然而对雪之下报复的想法,却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点子,即使是这样,名为报复的热情还是彻底攫住了他,重新赐予他活力。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房间。
人都已经到齐了,桌前那只插着艳黄色万寿菊,裂了一个口子的花瓶。仿佛有洁白的乳汁从陶瓷的龟裂处溢开来。
人声嘈杂,一旁等候的侍女局促地蠕动着膝盖,跪着为江离的杯子上倒上饮料。
江离对侍者谦卑的礼仪模样无端的颇为不悦,那宛如东窗事发急于补救的一丝慌乱被江离尽收眼底,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雪之下。还正像没事人一样和户部她们交谈着
雪之下毫无疑问的做到了,往江离原本平静的心中悄悄的投入种子,任由其发疯似地蔓延枝条。
江离刚才因为产生报复心理的小小幸福在这一刻被她摔得七零八落。
嫉妒的火舌灼烧着他的内心,碍于自己必须维持江家的体面,他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合乎礼仪的态度,默不作声的细细听着雪之下她们的交谈。
那是个如蛇蝎狡诈险恶的女人,千方百计地想出诡计折磨她,想必此刻她那双薄霜般地睫毛下正因为他的痛苦而愉悦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