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疏躺在温水里没动。
适度的水温能有效缓解他的神经,可周宴疏在里面泡了五六天。时间过长导致他肌肉松软,骨骼酸痛,连带着全身都疲软没有力气。
周宴疏缓缓握住手掌,只觉手指无力,难以握紧。他瞳仁转动,思索片刻克制着呼出了一口气。
“亡夫在的时候,会贴心地帮我擦身穿衣。”
逾琢刚刚将浴缸里的水都放掉,他闻声动作一滞,抬眸看向了周宴疏。
周宴疏赤身裸体躺在浴缸里面也没多不好意思,他睡姿标准,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腹部,白睫半垂,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逾琢哼了声,把旁边的浴巾扯过来给他擦拭身体:“知道了知道了,你那死鬼老公很体贴。”
周宴疏抬高手臂,逾琢简单给他擦完上半身,他便顺势向前搂住了逾琢的脖颈。
“你可以像他一样体贴。”周宴疏暗示道。
逾琢:“……”
“我还不体贴?”逾琢将毛巾往下,周宴疏双腿修长,皮肤却是苍白得厉害,一片阴沉沉的死气。
逾琢擦到那里时放轻了力道,他边开口边按住周宴疏身后的弧度,隐晦地揉了揉:“他能像我一样?”
周宴疏身体微僵,他嗤了一声,不做评价。
“医生说你双腿已经有知觉了,后面能慢慢站起来。”逾琢给他穿上内裤,他开口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周宴疏没有回答,他趴在逾琢背上,直接跳过了逾琢的问题:“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逾琢也不在意,他开口道:“塔莫那边还不知道,安德尔帮你瞒着。外面的看守少了很多,这段时间是最好的机会。”
“我知道。”周宴疏冷笑,“他想我是个废人,我就是个废人,随他的愿……你为什么不给我穿裤子?”
逾琢走路的脚步一顿,他掐住周宴疏的大腿,感觉那上面的皮肤一片寒凉:“你又不出去,穿它干什么?”
他一会儿还要给周宴疏的鱼尾浇水,脱来脱去耗时又耗力。
“是吗……”周宴疏扯唇笑了声,他意味不明道,“照你这样说,我不出去,是不是内裤也不用穿?”
逾琢站原地想了片刻:“嗯……你想这样?我其实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