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间杂物室。
里面摆放的东西很多,各种各样功效不同的药瓶堆在一起,药丸散落在床单、桌底乃至房屋里不显眼的某处墙角。屋内桌椅常年不用,根部早已变形开裂,露出黑沉沉的疤痕。
裴度开灯走了进去,玻璃面上印出他们的身影。
窗户玻璃像是受到了重物撞击,裂开成一副蜘蛛网状。好几个纸箱堆在一起靠在墙角,裴度随手拿起一个,把屋里面散落的药瓶和药丸都扔了进去。
盛时羡站在门外,裴度见他目光闪烁不定,朝他笑道:“放心,这都是玩具,不绑你。”
盛时羡默不作声。
这个房间,还像是个关押室。
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药瓶,椅背上还挂着几十条麻绳,虽然时间久远,那些麻绳已经腐烂断裂,但盛时羡还是眼尖地看见了麻绳上的血迹。
不同材质的手铐脚铐被扔在地面上,色泽沉淀,几乎全是加强厚度的重金属。盛时羡暗暗观察了一番,预估这些镣铐要比他手上的要沉重粗糙很多。
盛时羡站在门口不动,直到裴度把这些镣铐绳索全都收起来放进另一个纸箱中,他才犹疑地走进了房间。
这些才不是玩具,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裴度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裴度没有向盛时羡过多解释,他随口道:“这间房间里的东西都旧了,明天我看看有没有别的房间,你今晚睡哪儿?”
盛时羡这次没什么犹豫,他径直走过中间的软床,躺在了裴度刚刚用毛毯铺成的地铺上。
那张床上之前堆的又是铁锁又是药丸,上面说不定还有怪味,盛时羡可不敢躺上面。
裴度没什么意见,他将盛时羡手腕处的铁锁固定在拐角,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你还上不上厕所?”
盛时羡睁着眼睛往上看,裴度的脸庞背对灯光,变为阴影看不清晰。他闭上眼睛,开口道:“不去。”
“行。”裴度再次确定了一遍盛时羡手腕处铁锁的位置,他把固定点选在了床脚,这个长度铁锁牢固,不易挣脱。
盛时羡不舒服地把腿伸直,裴度见状顺便将盛时羡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以盖住他的脖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