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傻子，这个神女死了，还会有下个神女，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与其相信别人改变世界，不如自己去做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帕特里克这话已经很委婉了，即使他相信苏棠，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所以说，若是太早就结侣，对雄性也是种折磨，大多数雄性都没有二次结侣的机会，要是用情至深，他们就只能在漫长的岁月里，去描绘逝去之人的容颜，可能到了最后，连仅剩的那点念想都随着记忆退化而消弭。

到了那时，忠诚也意味着另一种痛苦与煎熬。

“前辈，我相信她。”厄兰嘴角微勾，恰如冰上消融，“她说过，会带领污血种族崛起。我相信的，不是什么神女，而是因为只是她。”

其实苏棠刚刚放出大话的时候，厄兰也不相信，只当是个玩闹，当苏棠亮出神女身份时，他也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一步步走来，苏棠给他的震撼已经难以形容，或许就如他的母亲所说的，年少时，最怕的就是碰见惊艳的人。

即便厄兰表现得再成熟，在动辄上百岁、几百岁的兽人面前，也和孩子无异。

只是他表现出的一切，总是会让人忘却，哦，原来他还是个孩子啊。

本质上，他也不过是个对爱情，怀抱希望与憧憬的少年人，更何况他也曾拥有过那样的美好，拥有过那个足以惊艳他大半岁月的人。

帕特里克自知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只能遂他的意，“算了，随便你吧，那两个小子呢？和你一起留下，还是让我带走？”

他说的，自然是塞维尔和卡瑞特，因为厄兰隐瞒了苏棠离开的事实，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怀恨在心，两人除了汇报正事，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说过话了，就算碰面也会刻意躲着。

或许他们也想过，那种情况，厄兰也有诸多顾虑，苏棠被带走更多的是她自己的选择，厄兰就算想反抗，也改变不了苏棠的决定，她的性格有时候有多执拗，他们都清楚。

他们恨的，更多的是无能为力且弱小的自己。

“他们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就当……”他望向远处，莫名惆怅，“我也死了吧。”

“不知道，总好过希望破碎伤的更深，现在挺好的，他们恨我，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她了。”

帕特里克有些感慨：“我说你啊，何必呢？说实话，你生在污血种族真是可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