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天亮得格外早。
在这个不会有公鸡打鸣,不会有虫儿闹叫的地方,肖白依然保持了很好的生活习惯——不赖床。
在天刚放亮的时候,他就一骨碌从行军床上蹦了下来,快速卷起床上尚有余温的被子,熟练迅捷的裹到身上。做完这些,他又蹲下身子,脑袋拱到狭窄的行军床下,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直直的向床底下摸去。
一面直径约一尺的铜锣和半根乌黑的梨木棒槌,被他从床下掏了出来。
……
“哟哟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哎!有虫吃!”
“铛铛铛!”
“哟哟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哎!有虫吃!”
“铛铛铛!”
“哟哟哟!”
肖白裹着军被,一手提黄铜大锣,一手把着梨木大锤,在军帐外敲几下,节奏明快,唱一声,婉转悠扬。
身为楚州府守备军第一镇第九协,此处驻扎地最大的长官,部下“敬爱”的协领大人,此时不顾穿戴,裹着条白中带灰,灰中带黑的被子,竟是以这种奇葩的方式,在司起床号。
“当铛铛!”
又是几声急促的锣响。
肖白扯着嗓子,欲再唱时,部队士兵们居住的通帐里终于开始很不耐烦的回应。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别敲啦,吵死啦!”
“就是,天都还没亮呢,让不让人活了?”
“我们要投诉!我们要向守备大人投诉!”
“对!投诉!”
“迅哥儿,你昨天不是和我们说已经将那面破锣藏起来了吗?怎么又被他寻到了?”
“我昨天藏在女厕所的。该死!准是又被他给寻回去了!”
“愚蠢。你不知道大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