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又咋了?”
阎奇山是个火暴脾气,外面传他动不动打老婆孩子。
其实,这些年辰北娘还真没少挨打。还有四个儿子,除了冰冷的老二和温柔的老五,他不打,老大和老三也没少挨打。至于女儿阎晴,他是从来都没打过一次的。
农村汉子都疼儿子,偏他只疼闺女。
“是有些奇怪,我原以为是这丫头脸皮薄,怕丑,说了次对象,她都不愿意。现在看来,一定有事。”
“闺女大了,不能总放家里,要嫁出去。但也不能生硬地逼她,你是当娘的,自己生的闺女,自己还能不了解。哪天,你耐下心来问问。”
阎婆婆的话,辰北娘只有点头的份。
“嫂子,我们走吧。”
路云鹏背着包,马龙开动车,车子往凉庄开去。
凉庄,在年的味道里,整个村庄都安静着。
彩衣静静地坐在屋里,望着镜中的自己,瘦俏苍白。
“我有罪啊!'
两行眼泪,悄然滑落。
这几天,她只要一个人呆在屋里,就会想到她可怜的女儿丁丁。
“我就不该活着,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就应该跟着你去,宝贝啊,你在下面,一个人孤单吗?害怕吗?你听到过年的声音了吗?那下面,也会过年吗?”
彩衣喃喃自语着。
自从清醒来的这些日子,每时每刻,她都想死去。
可是,她却不能死。她死了,她就能和丁丁在一起了。
可是,丁丁死了,她要再死了,这个家,就只有山子哥一个人了。他一定会觉得孤单的。她就是死,也得给山子哥留一个孩子再死。
“就是死了,我也要给你生一个孩子。哥,山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