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由长孙来说,已经算比较重了。
然而李二陛下确实闻弦知雅意,知道让皇后试探的结果出来了——臭小子还真打算偷跑出宫,孤身北上?
“竖子!呃…”李二陛下刚踏入甘露殿,就看见李泰带着长乐和兰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手里拎着的束带,以及身后的宦官洪三。
“父皇……”三兄妹小声叫着李二,其中胆子大些的长乐指着李二手里的束带道:“二哥这是又犯了什么错,怎的父皇您又要动手?”
“你二哥不乖。”李二陛下想了想,觉得教育孩子的时候到了:“他屡次违背你父皇还有母后的教导,始终想着溜出皇宫。”
“二哥出去又不是不回来,”长乐脸上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气恼道:“父皇你这样不对!很不对!”
“……”此时恰巧一阵微风吹过,李二陛下忽然就觉得这深秋的凉意又重了几分。
“皇后呢?”好半晌,李二陛下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官玉琳。
“在……在殿中……”玉琳闻言垂下头去。
而李二陛下此时忽然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大步行至殿内,便只见长孙皇后此时坐在内殿,见夫君进来,她抬起头,脸上一片泪痕。
李二陛下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洪三!快去!拦住那竖子!”
“唯!"
与此同时,御道之上,
“驾!”身骑白马的楚王殿下此时已经来到东宫,他下了马,大步行入东宫内,那宦官朴云见来人是楚王殿下,当即附身拜倒:“殿下……太子他尚在进学……”
“告诉我大哥!这次回来,我高低送他十匹汗血宝马!”李宽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来到当初安装避雷针的地方,他三两下攀上假山,拔出了李二的马槊,随后纵身跳下,紧接着便冲出了东宫,再度上马。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
他此举的用意也很简单:既然当初你颉利逼着我父结渭水之盟,让他受此大辱,那么作为他的儿子,本王当“执父槊,雪此辱,”——此乃应有之义!
“驾!”重新上马的楚王殿下,此刻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他的怀中,是长孙亲自写给他的出宫手令,母亲从未对他食言:哪怕今日这番举动看起来是在瞎胡闹,她也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