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景仁宫安静了下来。

皇后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冷漠地落在福子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

福子微微低下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一会儿，皇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为何不说实话？”声音冰冷而威严。

福子诚惶诚恐，急忙跪地磕头：“回禀娘娘，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求娘娘明察！”

“哼，”皇后冷笑一声，手中转动着佛珠，语气愈发凌厉，“明明是华妃害你，为何不在皇上面前如实禀告？欺君罔上，你可知这可是死罪？！”

皇后的质问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压在福子心头，令她心生恐惧。

“娘娘，请听我说。”福子鼓起勇气说道。

皇后端坐于位，眼神犀利：“好，我听着！你若是说不出个缘由，本宫定不会轻易饶恕你！”

福子深吸一口气，反而不再害怕，挺直了身子。

“娘娘与华妃争斗多年，可有一次成功扳倒过她吗？”福子直视皇后的眼睛，缓缓问道。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剪秋在一旁看到皇后有了怒气，立刻站出来替皇后出头，她厉声呵斥道：“大胆奴才，竟敢如此嘲笑娘娘！”

福子吓得连忙磕头认错，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娘娘，请恕罪，奴婢虽然说话不中听，可是句句都是实话啊！华妃深得皇上宠爱，娘娘历经数年都未能将其扳倒，如今又怎能凭借奴婢这条贱命，轻易地将她拉下马呢？”

皇后听完福子的话后，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考着。

是啊，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差点就因为一时冲动而前功尽弃。

“那么……你究竟想要怎样？”皇后终于开口问道。

福子一听，知道皇后已经动了心思，于是赶紧跪好，言辞恳切地说道：“奴婢此次回宫，就是为了报仇雪恨，一定要让那些害死我的人付出代价！但奴婢身份低微，实在无力独自对抗华妃。娘娘您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如果能得到娘娘的庇佑和指点，奴婢愿意终身侍奉娘娘，听从娘娘的吩咐！”

福子这番忠心表得可谓慷慨激昂，让人不禁为之动容。皇后听到这些话，心中也有些动摇了。毕竟，像福子这样忠诚的仆人并不多见，而且如果能借助她的力量，或许真的可以对付华妃。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有人能做自己的马前卒，何乐而不为。

皇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背对着福子，她说道：“可是……在皇上面前你尚且不说实话，这让本宫如何相信你？”

福子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明察，奴婢刚才所说的话，除了不敢肯定是华妃娘娘派人下的手，其他句句属实！”

皇后眼神犀利地瞪着她：“连观音菩萨救你，也是实话？”

福子点了点头：“奴婢所言，绝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