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
他语气淡然,声音清朗中带了些晨起的沙哑,在头顶响起。
云蓝抬腿要同那两个小丫头走,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往假山里带去。
山洞中颇昏暗,外面透进来的半阙日光,以他硬挺的鼻梁为界,在如玉面庞上分割明暗。
“你走什么?这半个月在玉清筑可还好?”
崔琰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抬手揉着她的头顶。
“谢世子关怀,奴婢在玉清筑过得很好,叶姑娘还给奴婢开了调理身子的药——”
云蓝还没说完,声就闷了起来。
因为崔琰唇角微勾,长臂一展把她拢在了怀中,手掌握住了她的腰肢。
云蓝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惊惧,却又不敢动弹。
看似僻静的假山,即便是松烟在外面守着,在迎来送往的日子也未必安全和隐蔽,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而在这为了他的婚事办的赏花宴。
他却把她拉到假山中来做这样轻浮的举动。
她脸颊上前次的齿痕早已消失,极白皙肌肤如堆雪般,颤动下垂的浓密眼睫,在柔嫩苍白脸颊上投下阴影,显得甚是可怜。
崔琰忍不住抬手刮了刮她脸蛋,“这几日可曾想我?”
“世子。”
云蓝声音既轻且软,她安静看着崔琰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奴婢日夜思念您。”
“小骗子。”
崔琰轻笑着,用怀抱将她完整包裹在自己的气息中,人一在怀中,果然就知道比从前柔软丰润了些许。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也不想想那些多出来的点心吃食都是谁吩咐的。
“世子,今日是牡丹宴,许多客人……”
假山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云蓝惊得浑身发抖,心脏砰砰乱跳,赶忙就要推开他。
“怎么,醋了?”
温热,粗粝,不容拒绝的拇指在饱满唇瓣轻轻按压,崔琰伸手托住她的后脑,俯身。
“唔…”
她小声哀求推拒被吞了进去,无论如何抵着胸膛、拽着衣襟,饱I满软弹的唇还是被覆上淅沥水色,愈发嫣红软嫩,正因强I制分I开而无措溢I出泣I音。
“啪嗒”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还有金属的碎响。
“世子,有人!”
云蓝极惊恐地僵了身子,小声喊道。
崔琰闷闷的笑了起来,喑哑唤着她的名字,“云儿。”
云蓝顺着崔琰的目光一同向下看去。
静静躺在他们之间地上的,是那个装了她银铃铛的青蝉翼荷包。
云蓝愣住了。
崔琰叹了口气,伸手捋着她的碎发,俯身极轻地亲了亲云蓝额头,“回去做个新的给我。”
看着他指尖微动,把那荷包束在腰间,云蓝抿唇轻轻点头。
-
待云蓝快步到了玉清筑,天空已经大亮了。
正屋门外围了一圈小丫头,整个玉清筑响起雀跃的欢呼声。叶姑娘拍拍手从内室浴房里走了出来,“先这样,死不了。”
云蓝进屋一看。
屋子暖笼上,那个雕花象牙白的食盒里垫着厚厚的松软棉垫子,鼻头粉嫩的猫崽正躺在里面,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云蓝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刚要转身去里间收拾着方才救猫时撒了一地的热水和污迹,就听到曹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姑娘安。”
曹嬷嬷冲着叶姑娘福了福身子,声音中竟是难得带了几分迫切恳求,“叶姑娘是贵客,既是在府中住着,大长公主焉能不邀您去牡丹宴呢?”
桌上金边紫檀扁匣子里,静静躺着一张极繁复的金粉红底绘的牡丹笺,并一枝宫制堆纱牡丹,样子极是新巧。
牡丹宴不就在今天吗?
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