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行搁置好司隐,起身时,无声地和不远处的人对视,眼皮轻抬,与同样镇定自若的关铮互相僵持着,两者的外形容貌同样优越,不分伯仲。
只不过,关铮张扬炽烈,看着痞坏,狠劲儿散发出来时毫不遮掩,而孟鹤行的气质更加沉稳,他的凌厉和杀伐果断是蕴藏在清冷表面下的,隐忍克制。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此刻因为同一个纽带联系在一处,而这个纽带,此刻沉沉睡着。
两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仿佛都在焦灼地燃烧,目光如炬,好似下一秒就要一触即发的交织在一起,然后蹦出剧烈的火焰。
关铮看了眼沙发处,微微拱起的弧度落入眼底,孟鹤行彰显身份般落座在单人沙发里,他闭了闭眼,重新躺回床榻。
忍了两三秒,拳头都握在一起。
关铮咽下那股气,冷目越过中间的阻碍,直视不远处的男人:“孟先生,多谢。”
谢什么,他也不知道,是谢今晚他陪司隐过来,还是谢这么些年他不在时,对方给予司隐的帮助和暗中保护。
“关先生客气了。”孟鹤行几步走过来,神色一如既往地疏离冷漠,“司隐是我太太,我帮她,理所应当。”
“关先生好好养着,让司隐也少担心点,毕竟——”他斟酌着,将剩下半句说完,“你是她哥。”
最后四个字语气加重了许多,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越界,关铮眼神凌冽,看着对方晦涩不明的目光里隐约透露的告诫,讥讽般开口:“当然。”
*
翌日清晨。
夏长延很早便赶到,司隐没推辞,带着孟鹤行离开。
她昨晚休息了,但是孟鹤行却没有。
司隐早晨醒来时,他坐在沙发里,单手撑着下颌,双眼闭着养神,一有动静,就醒了,此刻,眼眶下有淡淡的乌青,下颌的青茬也浅浅冒了出来。
即使倦怠到了极点,一言一行依旧赏心悦目。
“先回和园。”司隐将车钥匙拿过来,主动上了驾驶座,“你在家休息好了再去公司。”
“你呢?”孟鹤行由她,自然坐进了副驾驶,余光打量着女人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