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幕是宋曾生透露给他的,作为向孟和集团投诚的诚意。
司隐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她只问了一句:“接下来对方还会不会再次下手。”
这个问题不好答,孟鹤行也无法给出具体回复,他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往副驾驶瞥了一眼:“暂时我接送你,不管对方下不下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她没问他准备怎么处理孟平洛,这是他的决定。
接下来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孟鹤行主动挑起被她忽略的那个话题,深邃的眸子宛如沉静的海水,表面丝毫看不出潜在的暗涌。
“关铮的情况说严重也严重,但是也没到那个地步,我找人去国外查了,有治疗的可能性,有消息我通知你。”
司隐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许久没动,余光瞥见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随着汽车行驶的轨迹,灯带的光影一闪而过,颇有些落寞。
她想开口,发现嗓子干涩地厉害。
回到和园,孟鹤行才发现孟景寒不见了,他看了司隐一眼,眼神总有种看穿一切的洞察力,盯得司隐头皮发麻时,他又淡然移开了。
不过,没主动问。
反而在她面前主动提起孟晋州的行程,说今日他去外地出差了,不在冬城。
司隐顿时悟了,怪不得孟景寒选择今日偷溜,若是孟晋州在冬城,计划难以开展,只是很难想象,等孟晋州知晓的那一刻,究竟是个什么场面。
她的表情越发严肃。
却落入孟鹤行眼底,他看透一切的目光,总让她莫名有种负罪感。
司隐记得给孟景寒的承诺,只好干巴巴地应和一句:“是嘛。”
*
孟晋州是在孟氏五十周年庆典当天返回冬城的。
与司隐预料的恰恰相反,他得知孟景寒消失的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而是很平淡的沉默了许久,而后一个人干完了一整瓶红酒。
孟鹤行作为孟氏集团继承人,在晚宴上发表了讲话,而孟平洛也不甘示弱,不仅以主人家的身份邀请了宋家前来,还当众高调宣布宋知言是他的未婚妻,承认了和宋家即将达成姻亲的关系。
对此,孟老爷子和孟宗唐夫妇虽颇有意见,但也没明面上彰显出来。
司隐没想到,孟平洛会主动找到自己。
彼时,乐队演奏完毕,她正在门厅外透气,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孟平洛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转身的瞬间,对方抱臂打量着她,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善。
“嫂子最近可好?”
吊儿郎当的语气,与孟鹤行的稳重相去甚远,更别说故意夹杂着恶意。
司隐很少与他打交道,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些不好的回忆,更别说才被他算计过,语气更是冷漠:“托你的福,好的不得了。”
“呵。”孟平洛哂笑,“怎么着,嫂子似乎对我有怨气啊。”
有媒体往这个方向过来,司隐敛了眉,抬脚先一步进去,拉开与孟平洛的距离。
她可不想上头条,尤其是与孟平洛一起。
那样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好在对方也没其他动作,在媒体上前时,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坦然地接受着采访。
内厅宾客云集,孟鹤行身边更是接二连三的来人攀谈,他分不出精力,只能偶尔在人群里搜索着司隐的身影,好在她不善交际,全程也没怎么走动。
接触到他的视线,仿佛明白他的顾虑,微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