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十来天,他今日状态格外不好,衬衫领口有点乱,袖子半挽,眼尾下泛着淡青,眼睛里有红血丝,眉头时不时紧皱一下,恐怕他自己都没发现。
觉察到她的视线,孟鹤行刻意收敛了那份冷意,柔声道:“孟晋州跟她在一起,放心。累吗?演出结束了?”
“嗯,结束了,后天去下一个地方,到时候我再赶过去汇合就行。”
“行,到时候让人送你,吃饭了吗?”
此时已经三点,赶路赶得急切,倒是也没时间吃饭。
司隐眼眸微垂,发丝垂在肩膀上,手腕上还带着上场前谭希给她系的红丝带,尾端摆动着,衬得腕骨皓白。
她蹙眉,说吃了。
孟鹤行微侧着身子,打量一圈,而后开口,语气坚定:“你肯定没吃。”
其实他也没顾得上吃饭。
让饭店送了餐食过来,四个人就在病房里的茶几边围坐着,只有袋子拆封时发出的稀碎响声。
这顿饭,安静极了。
闻京铭被孟鹤行叮嘱过,却还是给司隐透了消息,此时,也有些心虚,吃完饭就跟着许程一道走了。
司隐为了这一站的巡演,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天,昨晚还熬时间改稿,现在困意来袭,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闭眼时最后一帧画面,孟鹤行正站在窗前,身形稍显孤寂。
再睁眼,天色已经黯淡。
房间里空空荡荡,门半掩着,走廊外似乎站了好几道身影,正小声地交谈,而病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稳躺。
司隐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平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件西装外套。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缓了会儿,才起身走近门边。
外面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消息赶回来的孟宗唐和何芸夫妇,当时他们正在外地旅游,得知老爷子住院,立马赶了过来。
他们正和医生说着话。
孟鹤行不知道去了哪里,司隐也没出去,转身走了几步,在老爷子床前站了站,他还睡着,呼吸平稳。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外站着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