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行醒了,倚靠在床头,跟孟晋州说着话。
司隐推门进去的时候,孟晋州的话说了半截,下意识收住,听见开门声,两人都往这边看。
一个眼带揶揄,一个神色清冷,脸上还透露着一丝病态白。
“你老婆回来了。”孟晋州笑,径直往沙发上去,直接坐下,翻开手机,也不看他俩。
司隐倒是有几分尴尬。
“老婆”二字从孟晋州嘴里吐出来,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莫名有几分干涩。
今日属实是反常,孟晋州以前从不会拿这个打趣,现在却调侃,那个称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脱口而出。
孟鹤行倒是坦然自若,即使坐在病床上,也掩饰不住浑然天成的那股睥睨众生的气势,除了神色有些许倦怠之外,完全看不出其他异样。
男人嘴角似乎带着笑,但目光落在她脚上的时候,那抹笑淡了几分,皱眉:“怎么穿着拖鞋?”
司隐顺着他的话往脚上扫了一眼,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下楼的时候忘记换了。”
解开袋子,将里面的保温盒拿出来,隔着盒壁,仿佛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热度。
孟鹤行稍微坐起来一些,拿着枕头垫到腰后,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不出声的时候颇有些安静稳重的模样。
刚煮好的粥,还很烫。
司隐只好打开盖子,放在一边晾了晾。
山药的软甜和米的清香交织在一起,渐渐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萦绕在鼻尖处。
等粥凉的过程中,司隐就坐在床边,还是下午那套装扮,回家没来得及换,和李秀说完话之后,发现孟鹤行出了意外,赶忙又下了楼。
折腾大半天,总算是落下心了。
她一边用汤匙轻轻搅动粥,一边抬起眸子问:“胃不舒服,怎么不叫我?我比大哥要快,不然早就送你来医院了。”
何必折腾到现在,反而更受罪。
司隐没将后半句说出口,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没什么浮动。
眉头稍皱,一副清冷冷的样子。
如果不是离得近,孟鹤行都要怀疑刚才这话是不是她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