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行没由来地顿了一秒,指尖垂在身侧摩挲了下,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了,但还是维持着那个弧度。
表面上风平浪静,面上不显。
视线略过司隐的眼睛,环顾群山。
微风拂过衣摆,吹出几道褶皱。
刚才她站过的那处,游来好几尾锦鲤,凑在岸边争先恐后地摇摆着身躯。
孟鹤行望着薄雾四起的山林,嗓音温和,顺着她的话说:“想问问你的意见,给点参考?”
司隐瞳孔深邃,鼻尖挺翘,眼尾微勾,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孟鹤行的眼睛。
犹豫了会儿,才开口:“关键还是看你的喜好吧,毕竟你才是长住在那的人。”
你来我往,相互推脱,谁都没有挑明了说。
孟鹤行试探了半天,还是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心里无声轻笑,司隐就是这样,灵慧机敏,总是能无形中和人划开界限。
远处渐渐有人影攒动,宁静的氛围开始变得热闹。
司隐敛下眸子,心里那个已经成形的想法就要呼之欲出,眼睛不自觉地往面前的身影上看。
她在想,是现在提前和孟鹤行商量离婚的事,还是等两年之期到了再提。
这段时日以来,她越发能感觉到孟鹤行的变化,虽说还是像以前那样温和有度,不会勉强她,但是他已经逐渐渗透到她的日常中了。
这种感觉,不太妙。
协议结婚最初,她当时正是大四上学期,乐队活动多,各地演出,又有毕设需要准备,那一年她几乎没在和园住过。
临近毕业,孟司两家人考虑到她学校事忙,允了她住校的提议。
其实,住学校宿舍也就是个幌子,她只是为了不留宿和园找了个借口。
所以,那时候和孟鹤行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偶尔两家人叫他们回去吃饭时,他会主动联系她,除此之外,两人的对话框能好几个月都没有一条互动。
但其实,初到司家时,她与他交情说不上至交,但也绝对不陌生。
只不过,孟鹤行大学毕业后去了海外,待了两三年才回,一回来就是和她商量结婚的事。
那时候,隔了段时间距离,关系又重新回到零点。
真正开始接触,是在大学毕业后,那个暑假,她和谭希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去毕业旅行,回程的那天,深夜机场,是孟鹤行亲自来接的。
当时,夜已深,他第二天还要飞去外地出差,就没折腾,直接将人带回了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