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约莫一米七出头,身形偏瘦,背着黑色背包,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五官,但脚下踩的那双红底球鞋尤为惹眼——N家今年刚推出的新款限量款球鞋。
凌晨三点的时候,男人出现在公寓楼附近,四下打探一番,朝着大榕树方向走去,七秒后迅速消失在监控盲区。
之后无论如何反复观看其余视频,都无法在监控区找到这个人的身影。
房东太太和她老公对视一秒,一时间齐齐陷入了沉默。
“这人对我们周边的环境很了解,他几乎避开了所有监控区。”说话的是房东太太,前几天隔壁邻居怕小孩乱跑,临时起意让她女婿加装一个监控,要不是这个突然加装的监控,根本就拍不到这人。
“小陆,按照你的意思,这人以后还会来?”
陆悠然点头。
“这个挨千刀,昧良心的狗东西,也不怕将来生孩子没屁眼。”房东太太是个暴脾气,张嘴就是顿时一顿国粹。
“咳咳。”房东扯了扯房东太太袖子,示意她注意影响,房东太太嘴角抽了抽,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哈哈,嘴瓢了。”
房东太太搓了搓手:“现在监控拍到了,虽然模糊,但也算证据,要报警吗?”
“报警吧。”
……
陆悠然猜的不错,接连几天没动静后,黄伟按捺不住了。
这几天在公寓楼附近转悠,怕被人发现,犹豫不敢靠的太近。
小主,
事情没有办好,张雅倩又催的紧,黄伟急得不行。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要不然也不敢托大应下。
谁知这东西都放进去快一周了,那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居然屁事没有?
黄伟躲在出租屋,暴躁地抽着烟,原是想借着这事讨个好,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雅倩什么性子,他心知肚明。
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披着淑女外衣的豺狼虎豹,一旦被她盯上,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易将人玩弄掌心。
就比如经常被他们教训的闻清雅,就是因为某次竞赛赢了她,就对人进行长期三年的虐身虐心,要不是闻清雅本身意志坚定,换做其他人早就被磋磨死了。
黄伟想的入神,电话震动了许久,丝毫未觉,直到烟蒂烫了手,他才恍然回过神。
一看搁桌上的手机在震动,赶忙伸手拿了过来。
“黄伟你他妈想死,半天不接电话?”张雅倩尖锐的怒骂声响起。
黄伟头皮一阵发麻,硬着头皮喊了声“张姐”。
张雅倩性格本就嚣张跋扈,最近不知什么情况,越发变本加厉,像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燃。
“事情办的怎么样?”
“还没消息。”
“废物玩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平日里不是很能吹?把你以前吹牛那股劲拿出来。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再一无所获,你他妈就等死……”
张雅倩近来被张慧芳逼着各种道歉,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强烈想要做点什么,宣泄内心的不满。
黄伟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低声下气道歉:“张姐别着急上火,第二批货已经到了,我保证,一个星期,哦不,不,三天,您就能收到好消息。”
“最好是。”张雅倩冷着脸警告。
她忿忿挂了电话,拉开门,赤脚走下楼。
客厅只亮着一盏小夜灯,角落的沙发上隐约坐着个模糊的轮廓,听着声响,那人微微侧过头,只一秒,头顶的灯光“啪”的一声全亮了。
张雅倩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望着郁时秋,他穿着随意,皮夹克配浅色牛仔,贯穿眉骨的伤疤,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平心而论郁时秋不丑,甚至可以说很帅。
可这人终日冷冷冰冰,像条狗似的,对她妈的话言听计从。
就很让人讨厌。
“我要出去,你去开车。”张雅倩用一种冷漠又高傲的口吻,对着底下的郁时秋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