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井焕说完那句话之后便闷头不言,神色阴郁,羲华吓了一跳,以为他也遇到了什么换身的意外。
不……不能吧。此地除了婠漓夫人别无旁人,井焕若是与她换身……羲华坚定地摇摇头,觉得是九韶这脑子坏了。
而且,一旁的婠漓夫人面色苍白,眼神绝望,看情形应是哭了一场。
作为亲身体验婠漓夫人所经所历之人,羲华自认完全了解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知该用何语言来形容她,但能令她露出如此绝望神情的,一定不是小事。
想知道便得自己出力,羲华直白问:“发生了何事。”
她不问还好,问了,井焕顿时便绷不住了,抬头望着她,眼神悲戚,嗓子里带着哭腔:“阿羲,我父君他……他不在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井焕一向是个性情中人,如今先有久别重逢之喜,而后这般快便又承受丧父之痛,他能有这样表现,不足为奇。
作为好友,羲华本想宽慰他一二,毕竟朋友,就是这时用的。但她碍于此时穿着九韶的壳子,咬了咬牙,忍住了,只口头道:“你节哀,我……”
她话还未说完,井焕便一头扎了过来,呜呜痛哭。
羲华:“……”
骤然被他扑了个满怀,她除了惊慌还有些赧然,抬头看向在场的其余二人。
婠漓夫人瞪大了眼睛,脸上的伤情都冲淡了不少,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人抱头痛哭,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不是没听到,虽觉得匪夷所思,到底还是接受了。不过大概并没什么直观感受,如今如此直白的视觉冲击,方觉有些啼笑皆非。
九韶反倒挺淡定,甚至还很善解人意地举首望天,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事已至此,羲华只能伸出手绕在井焕的背上拍了拍,她甚至还内心感慨这人高马大就是好,胳膊修长有力,哄起人来得心应手。
“好了好了!”如果不是发出的是九韶的声音便好了,平心而论,九韶这皮相甚佳,出身凤族,声音也十分悦耳,凤鸣九天,九天回响,自是绝代。
但说起这安慰的语气来,着实有些诡异,令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也顾不上照顾井焕的心情了,接连发问:“先水君殿下究竟因何而亡?这里又发生了什么?眼下是否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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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回答吧。”婠漓夫人不愧是千年前搅动了水族风云之人,很快便从哀伤中走了出来,镇定道:“先夫是自裁。这里结界强大,已封锁了千年,无可进亦无可出。先夫为了引你们进来,先是耗费半身修为将结界破开一线,而后又为了放你们离开,自爆元神,因此陨落了。方才的地动山摇便是因为结界消失,防御紊乱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