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见白若离露出马脚,也是狂喜,表面却痛心地道:“妹妹,从前纵然有无限嫌隙,你抢我夫婿,也该抵平了了才是!”
她纤纤玉指朝着白若离,一手捧心,真把自己当做了受尽苦楚的西子,无比圣洁高贵地道:“自你嫁去二皇子府,夺我恩宠,将我踩在脚下,我念着姐妹情深,一一忍下,好在殿下明鉴,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她转头看了白尚书一眼,垂泪道:“也罢,父亲,你罚我吧,都怪我没教好妹妹,她是这几日恩宠平平,不复往日风光,所以才生出害白家的心思,若我早知道她能使出这样的毒计,哪怕这辈子都不承宠,也……也……”
“小姐!”翠雾听得悲愤极了,抬手就甩了白若离两个耳光,“您才是家中嫡女,才是二殿下明媒正娶,哪有一生一世不承宠,把殿下让给二小姐的道理?!您就是太善良了,她才会欺负到您头上啊!”
白家,是赵氏的主场。
白若离才说了几句话,这主仆几人便如嗜血蜂蝶,凶狠地扑过来,当真是字字珠玑,夺人性命。
白尚书原本只有五成疑心,此刻听得心疼不已,只觉得自己与妻女都被白若离坑害,忙道:“清微,别哭,爹爹怎么舍得你受委屈?她是天性卑劣才来害你,怪只怪爹爹,没有……”
“爹爹是想说没有早日除了我吗?”
白尚书刚要说出口,便见到白若离伤痛的眼神,不禁心中一震。
白若离方才还梗着脖子争辩,如今怔怔望着他,如同委地的白茉莉,脸色惨淡,似被伤得千疮百孔,眼中的孺慕之情一点点黯淡,声音也极小:“是了,爹爹,赵氏是你的妻,姐姐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哪怕我不顾尊严地侍奉姐姐与母亲,尽力做到最好,你的心中,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的女儿……”
赵氏认为大局已定,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厌烦:“老爷都说了,你天性卑劣!”
“我卑劣?”白若离看向白尚书,惨笑起来,“爹爹,你曾任京城府尹半年,是真正青天大老爷啊,以你断案的明目,能看不出来,是我日日被风霜刀剑严相逼,诬陷栽赃不止吗?”
“我在这府中,乃至于二皇子府,哪一件事不是自保,何曾主动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