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打算。”白若离的心情有些烦闷。
梳完发髻之后,她摸了摸头发,语气没什么波澜:“听闻,你这些日子在送糕点的时候,都会给二皇子也送一份。”
吟月暗道不妙,连忙跪下:“是奴婢自作主张了!可是主子,咱们到底是后院之中的女眷,岂有越过二皇子就去讨好皇叔的道理?”
白若离抿着唇,神色有些暗淡:“你说得也对。”
好像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人人说得都很对。
只有她被捧得不知进退。
专宠于她,只是因为在二皇子府中无聊解闷。
帮她照顾若若,也只是因为那时交换身份之事被她发现,用以要挟。
给钱给地,她以为自己被宠被爱了,其实只是他随手施与。
桩桩件件于她而言,都是梦寐以求,甚至于改命换运的大事。
于那人而言,却只是凌驾于红尘之上轻轻一瞥,抬手落棋。
不,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他随手掸落的,棋子上的灰尘。
如今,萧玉绝身份归位,就算她出面揭发,又有何用?
她手中的筹码所剩无几,他稳坐高台,喜怒如水。
于他而言细微的情绪涟漪,却足以让她患得患失,如同风浪之中的独木舟。
心脏迟钝地叫嚣着难受,是迟来的警告。
身份悬殊,她不可自视甚高,只配跪在千层石阶之下,一遍遍叩首祈愿,求他看一眼。
求他,贪恋她美艳皮囊,行那天下人都不耻的临幸之事,而不可求半点名分。
要足够乖巧,卑微,懂事,在他的身下献媚,换来他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