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智鑫亲自送金倩芙出门,暂且不提。
先说程夫人坐在上首,搁下茶盏,长叹一口气。
马知睿明知故问道:“姑姑,好端端的,您干嘛叹气啊?”
程夫人道:“哎,我活到这个年纪了,与你姑丈共同将老程家的金漆招牌撑了起来,算是阅人无数,目光如炬啊!”
马知睿道:“是啊!您与姑丈白手兴家,都不容易啊!”
程夫人道:“没成想啊,如今,自己倒是在半空中打把势,栽个大跟头啊!”
马知睿道:“什么时候啊?”
程夫人道:“今天,就是刚才啊!”
马知睿道:“是表哥惹您生气了么?”
程夫人道:“不,我不怪智鑫,我怪我自己啊!”
马知睿道:“姑姑,您干嘛怪自己啊?”
程夫人道:“你姑丈说得对啊!媒婆的嘴啊,就是爱吹得天花乱坠,都是靠不住啊!枉我花了大价钱托那个张媒婆给我寻个好姑娘啊!”
马知睿道:“刚才,您大赞金姑娘是个好姑娘啊!”
程夫人怒道:“好个屁啊!”
马知睿轻声道:“姑姑,有话好好说嘛!我们刚吃完饭,别说那个个‘屁’字啊!多粗糙啊!”
程夫人道:“吃完饭,就放屁,有何不可啊?总好过一口饭留着碗里啊!你说,是不是啊?”
马知睿道:“哎,不就是一口饭么?就值得您这般生气么?常言道,怒气伤肝啊!”
程夫人道:“如果我将这个闷气憋在肚子里,才是伤肝呢!亏我还以为那个金姑娘是个大家闺秀呢!”
马知睿道:“金家有钱啊,那个金姑娘也是在学馆读书啊!可不就是大家闺秀么?”
程夫人道:“知睿,你见过哪位大家闺秀吃饭吃到只剩一口饭在碗里啊?”
马知睿道:“姑姑,我这个年纪啊,除了在学堂读书那会儿,我结识的大家闺秀啊,屈指可数呢!”
程夫人道:“哎,反正我没见过像金姑娘这样的大家闺秀啊!”
马知睿道:“其实,那是金家的传统啊!我们犯不着为这个……”
程夫人道:“知睿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那个金姑娘,是我替你表哥物色的姑娘啊!你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