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麟犹豫了一下，眼神落在他有些汗湿的额头上，知晓这位八爷确实是做了噩梦，这才选择了让开。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胤禩本意是不想要吵醒自家四哥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家四哥压根就没睡着。

在他与张起麟说话的时候，胤禛就已经知道他要进来了。

见门被打开，胤禛便微微起身，叹道：“过来吧，你真是跟小九他们学坏了。”

这话实则有些调笑的意味在，可胤禩听了，却不免有些郁闷着，四哥真是将九弟放在了心中。

他了解四哥，若非真的认定了九弟是个格外亲近的家人，他是不会时常将九弟挂在嘴边提起的。

回想一下自己曾经的待遇，胤禩确实有点羡慕起了胤禟。

抱着枕头走上前，胤禩沉默地看了会儿胤禛，才纠结着开口：“四哥，我做了个梦。”

与张起麟说时，他道是噩梦，与四哥说，却不提半个“噩”字。

胤禛微微歪头，“那你要跟我说一说是什么梦吗？”

让了个位置给胤禩，胤禛便安静地等着他讲述。

“我梦见，我们变成了无处藏身的孤魂野鬼，孤苦无依地在这个世间飘荡。”

“汗阿玛，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 ... ... 我们谁都找不见谁。”

“只有自己，无依无靠。”

“ ... ... 四哥，你觉得这个梦，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啊？”

胤禩并没有把自己真正梦到的画面说出来，胤禛也不在意那么多。

或者严格一点地说，他都不相信胤禩真的做了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只需要根据胤禩的话，给出自己的反应即可。

“可能这个梦是在暗示你，要好好珍惜汗阿玛和我们这些兄弟吧。”

胤禛如此说着，眼神落在胤禩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好珍惜 ... ... 吗？”

“对啊，好好珍惜。”

胤禩直视着胤禛的眼睛，二人都不再说话。

蓦的，他猛然凑近胤禛，极大地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四哥，你——没有做过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