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自己曾经跟四哥针锋相对的种种,胤禟忍不住哀嚎一声,内心深处满是心虚。
他甚至有点后悔了。
后悔自己干嘛要这么聪明,发现四哥重生的事实。
如果他还是被蒙在鼓里,没有发现这个真相的话,他就能够保持着满心的自得持续黏在四哥身边,撒娇卖萌无所不能了。
可现在 ... ...
“啊!!!”
胤禟痛苦极了,就他那点小把戏,能怎么在四哥面前掩藏自己的心虚啊?!
指不定明儿个见四哥的第一眼,他就得被四哥发现端倪,继而拆穿真面目。
胤禟想要保持现状。
他就是心虚就是胆小就是怯懦,就是不想要让上辈子的事情影响到自己与四哥这辈子的感情。
不说穿的话,他还能当四哥第二好的弟弟,地位仅在十三弟之下。
可要是说穿了 ... ...
想到上辈子那条京巴狗的事情过后,自己每回遇见四哥,都只能得到冷漠的眼神、疏离的对待,胤禟就难忍心头的不舒服。
就剪条狗的尾巴,自己还被反剪了辫子,都只能得到四哥冷漠的对待,而现在摆在面前的,乃是上辈子那说不清的仇恨,怎么想待遇都不会有多好吧!
胤禟退缩了,他怯怯低头,将脸埋在膝盖上,无比庆幸自己今晚没有赖在四哥房里。
不然今晚就得面对惨烈的现实了。
他还庆幸,庆幸明儿个一早,四哥就要和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起上朝去了,下朝后又得到户部去,最快也要到酉时才会回宫。
所以还有大半日的时间可以给他平复心情,思考对策。
他得好好想想,想想到底是跟四哥相认好,还是继续装傻充愣好。
夜已深,可胤禟半点儿睡意也没有。
他摸索着下了床,轻轻打开窗户,让一缕月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
而后,他便取了花瓶中摆着的一株月季花,盘膝坐下,便开始了辣手摧花。
“相认。”
“不相认。”
“相认。”
“不相认。”
“ ... ... ”
好好一朵盛开的月季花,硬是被他拔得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