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好吧……”

等宋瑛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霍臻才收回视线，一扭头就见弟弟们取笑的小表情。

“看什么看，阿瑛不在，我们先自己商量。”

……

宋瑛留发儿与墨汁守在门外，自己则进去见商遇季，二人先是寒暄，随后进入正题。

“是姑姑有话让您来转告我吗？”

她与这位表哥，见得次数不多，总共加起来不超过十个手指头。

商遇季如他父亲一样，温和有礼，“不是我娘，我是代表商家来见你的。”

“商家？”宋瑛微微挑眉，试探道：“表哥现今在书林院做文记，莫不是想通过我这个郡主身份，再谋个好差事？”

商遇季笑了笑，“我对现在的闲职很满意，轻松自在，更有时间陪伴妻儿。”

宋瑛：“既如此，表哥如何代表商家？且……我只是宋家嫁出去的女儿，一个无权无势的郡主而已。”

商遇季看着宋瑛的眼睛，缓缓说道：“父亲说，郡主看似脱离宋家，实则不然。且，郡主一人之力又怎么能与整个宋家抗衡。”

宋瑛敛眉，否定道：“姑父怕是想错了吧，如今宋家最在意的是我的妹妹。再过不久，宋家第一个拥有皇室血脉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一个不受宠，还没能力的，哪能得父亲那般在意。”

商遇季将茶盖轻轻盖上，看着屋外的景道：“我三岁时，外祖父和舅舅曾来府里要将我带走。”

宋瑛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表哥的三岁……那会儿她自己也才两岁多点，只会打屁的小臭孩儿……

商遇季继续回忆着，“我三岁开蒙，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季。外祖父与舅舅登门拜访，要将我带回宋家教养。母亲不同意，以死相逼，父亲为了我与母亲，便与宋家做了交易……”

“想来你应该也听过，舅舅做上吏部尚书的位置，是因着我父亲想娶我母亲，从而搭上祖父这座桥。其实不全是，这只是宋家想让你知道的。”

宋瑛微微收拢五指，“所以商家势弱，是为了保住你不被带走？”

商遇季点头，“母亲和你一样，以为嫁了人，便能就此与宋家断了关系。她错了，对宋家来说，姓氏不重要，只要身体里留着宋家的血。”

他低头看向宋瑛的肚子，叹息着，沉沉说了句：“婼儿表妹的孩子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