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刘氏愤恨的目光,赵云舒知道她不会真的休了自己,但事情继续发酵下去,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年,原主的诚信和好感在所有人眼中早就败光了。
别说他们不相信,如果是她,也不会信。
赵云舒挡在孩子面前,对刘氏道:“你带着孩子走开,这件事我来应付。”
没等刘氏有所回应,她再次看向村民,“今天就今天,若我子时前还未还,你们尽管报官抓我,若你们别有企图打孩子主意,我不介意再多欠几笔医药费!”
“……”
这意思是他们再闹下去,赵云舒就要武力解决了?
这可不行啊!
谁不知道她出手又狠又毒,被她打一拳,后半辈子就毁了!
上个月鳏夫李二想轻薄她,结果胸口被她打了一拳,现在还咳个不停,走到哪都能听见他咳咳咳的声音,恐怕这辈子都落下了病根。
他们才不想像他那样。
王春花吞了吞口水,悄无声息钻进了人群里,风头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现在保命要紧。
赵云舒扫了大家一圈,见没人再发声,满意地笑了笑,果然还是震慑有用。
转头瞥向裴元青,“去拿纸笔出来,记录下每笔债务。”
裴元青后背挺得笔直,眼神有些躲闪,“没有纸笔。”
“我自己去拿?”
赵云舒嘴角一扯,转身进院。
没走两步,身边残影掠过,裴元青步伐慌乱跑进房间。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巴掌大的宣纸和断了一截的毛笔,毛笔匆匆蘸了墨汁,还在往下滴着墨。
裴元青用手小心在下面接着,墨汁滴到了他手心。
看见这一幕,赵云舒有些感叹,在那个生活富足的时代,谁会珍惜一笔一纸呢。
她没记错的话,裴元青曾是童生,纸笔都是他曾经上学堂时买的,后来退学一直舍不得用,留到现在。
平时都用木棍在地上练字,枕头下那本三字经被他翻得陈旧不堪破损严重,看得出他对学堂的执着。
说实话,他长得不赖。
一米八几的个子修长挺拔,乌黑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在头顶,干净清爽,五官立体,眉清目秀,有弱书生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