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的一名年轻镖师最先发现了水芩。他眉头紧皱,对身旁的镖头说道:“老大,那边好像有个姑娘,情况不太妙。”
镖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当机立断:“去看看!”
几名镖师迅速下马,朝着水芩跑去。当他们来到水芩身边时,发现她已经摇摇欲坠。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名镖师问道。
水芩虚弱得几乎无法回答,只是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从……教坊司逃出来……”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睛一闭,身子向前倾倒。
镖师们连忙扶住她,将她带到了镖头面前。
镖头看着昏迷的水芩,神色凝重:“这姑娘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先带上她,找个地方给她医治。”
于是,水芩就这样被镖局的人带上了马车。在昏迷中,她仿佛感觉到自己有了依靠,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水芩躺在镖局马车里临时铺就的简陋床铺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镖局的厨娘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旁。
厨娘用勺子轻轻舀起一点水,凑近水芩干裂的嘴唇,缓缓地倒了进去。那清凉的水一接触到水芩的嘴唇,仿佛是干涸大地迎来了久违的甘霖。第一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厨娘赶忙用手帕轻轻擦拭。
接着,厨娘又耐心地喂了第二口水。这一次,水芩的喉咙微微动了动,艰难地吞咽了下去。就在这两口水的滋润下,水芩那几近停滞的生命迹象,如同被春风吹拂的枯草,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她的眉头先是轻轻皱了皱,然后眼皮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水芩终于悠悠转醒。她的眼睛缓缓睁开,起初目光还有些迷茫和混沌,似乎还未从昏迷的黑暗中完全挣脱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而简陋的马车内部,车壁上挂着一些杂物,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水芩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感觉到喉咙的干渴得到了些许缓解,身体也有了一丝力气。她转动着头,看到了身旁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的厨娘。
厨娘见她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把我们担心坏了。”
水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来。她费力地挤出几个字:“多谢……相救……”
厨娘连忙说道:“别着急说话,你先好好休息。你这身子太虚弱了,得慢慢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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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芩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泛起感激的泪花。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逃离教坊司后的艰辛路程,以及在昏迷前那几乎绝望的一刻。而现在,在这陌生的镖局中,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关怀。
此时,马车轻轻摇晃着,外面传来镖局众人的吆喝声和马蹄声。水芩躺在那里,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在这一刻迎来了转机。
水芩在镖局的马车里又休息了一会儿,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她回想起在教坊司所遭受的种种折磨和痛苦,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那是一个她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她转头看向正在一旁忙碌的厨娘,眼中充满了祈求,声音虚弱但坚定地说道:“厨娘,教坊司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那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噩梦。我想跟着镖局混一口饭吃,求求您帮帮我。”
厨娘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水芩身边坐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姑娘啊,这镖局的活儿可不轻松,风餐露宿不说,还时常会遇到危险,你一个娇弱的姑娘家,能吃得消吗?”
水芩紧紧握住厨娘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厨娘,我不怕吃苦。在教坊司的日子,我什么苦没吃过?那些高强度的训练,嬷嬷们的打骂,比起这些,镖局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有一口饭吃,能有一个自由的生活,再苦再累我都能承受。”
水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厨娘,您不知道,在教坊司,我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每天都活在恐惧和压抑之中,我真的受够了。我渴望自由,渴望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镖局虽然充满未知和危险,但至少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
说着,水芩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求求您,厨娘,我知道您心善。您在镖局里一定说得上话,求求您帮我跟镖头求求情,让我留下吧。哪怕是让我做最脏最累的活儿,我都毫无怨言。”
厨娘看着水芩那可怜又坚定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镖局有镖局的规矩,收留你不是一件小事。但看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忍心拒绝。我只能说尽量帮你去跟镖头说一说,成与不成,还得看镖头的意思。”
水芩听了,连忙道谢:“谢谢厨娘,谢谢厨娘。只要您肯帮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感激您一辈子。”
此时的水芩,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但她知道,这是她逃离教坊司、追求自由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