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地,容澜渊就一记眼刀横了过去。轩辕玺闷笑出声,摆手解释,“没有没有,与其说恶化,不如说减轻了很多。”
“真的吗?”云溪灵担忧。
轩辕玺点头,虽然他还不清楚为什么容澜渊可以用内力压制噬心,但就情况而言,是件好事!
得到答复的云溪灵眉宇舒展,抬手指向蝴蝶拎着的食盒,“刚做好的茯苓糕,已经帮你包好了。”
轩辕玺挑了挑长眉,从蝴蝶手上接过点心,“嗯,麻烦了。”
“您客气。”蝴蝶垂下眼。
“好了,病看完了,我就先走了。”轩辕玺突然提出离开。
“不用晚膳吗?”云溪灵抬头望着日渐西沉的太阳,“时间也不早了。”
轩辕玺摇摇头。比起等好友出言赶人,他还是自觉点请离吧。临行前轩辕玺还专门看向容澜渊和云溪灵,意有所指道:“钟茗山晚上的夜景很漂亮,可别错过了哟。”说完,草白亮绸自空中划过,绣有兰花云纹的衣袍步入山野,亦如来时那般,不染纤尘。
晚风拂过,林荫摇曳,夕阳下的竹屋也镀上了余辉。
入夜后的钟茗山,寂静而神秘。莹白弯月与星璀璨河交汇,林间成群的萤火虫漫天飞舞,清脆的蝉音伴随不时响起的蛙鸣声,合奏着独属自然的乐曲。
矗立在半山腰的小院内燃着篝火。云溪灵接过蝴蝶灌好的汤婆子,转手塞给容澜渊,“你不能受凉,抱好。”
容澜渊和腿上的汤婆子面面相觑,无语道:“云儿,我其实...”
“其实什么?”云溪灵明知故问。围在篝火旁啃红薯的薛焱跟着抬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眸里写满好奇。
容澜渊嘴角抽搐,薄唇启合半天,最后干脆对着云溪灵伸手,“过来。”
男子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当然,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警告的话。
以理性而言,拒绝和他亲密,保持两人间的距离才不会引人怀疑。但就感性而言,她很喜欢腻在容澜渊身上。
云溪灵权衡利弊,须臾,嘴角微微上扬。在薛焱吃惊的眼神下,直径走到容澜渊面前,解开他搭在肩头的披风细带,旁若无人的将自己嵌入怀中。
素手扯过垂在两侧的披风,囫囵几下就将自己也裹了进去。云溪灵侧脸贴在他的胸前,“现在满意了。”
容澜渊胸膛轻振,愉悦的笑声不断从喉咙溢出。他餍足的拥着人,“满意的不得了。”
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惹得薛焱直翻白眼,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只能小声的低骂了句伤风败俗。阿平咽下口中食物,扯了扯薛焱的衣摆,劝道:“少爷,您少说两句吧。”
薛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瞧你那点出息!”
阿平苦着脸提醒,“救命恩人。”
薛焱语塞,愤愤的从火堆里扒拉出个红薯,化恼怒为食欲,接着啃。暗道,小爷眼不见心不烦。
短小的插曲影响不到容澜渊,何况温香软玉在怀,谁有空搭理个小屁孩儿。
“云儿,今日时辰正好,不如你就当了容王妃?”
低哑的嗓音异常蛊惑。容澜渊贴着她的耳根低喃,温热的呼吸轻扑着耳膜。云溪灵怕痒的往后缩了缩,隐藏在披风下的手没用什么力的拧了下容澜渊,“别闹,说正事。”
容澜渊眉眼盛满笑意,心情好到难以言语。云溪灵迟早会是他的王妃,不过不会是现在。对于这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在帝都这蹚浑水未清前,他可舍不得委屈她。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容澜渊的嘴角都高扬不下。更甚至,这份好心情还跟从钟茗山一路回到帝都。
见识了昨夜的相拥看星河后,哪怕两人在马车上十指相扣,薛焱也都见怪不怪了。“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小爷还在这儿呢。”
容澜渊轻描淡写的回了句,“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薛焱年轻气盛,既想回嘴,又碍于恩情难以开口,最后把自己憋的小脸通红。
“王爷,我们进旭阳街了。是先去薛府,还是康府?”驾车的夜五询问。
“康府。”容澜渊说着,绣有纯白玉兰的衣袖一挥,薛焱就被连人带包的丢了出来。他的动作太快,薛焱完全来不及反应,差点撞翻迎面的小贩,他猛的回神闪避,随后指着马车大吼,“容澜渊,你想摔死小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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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啪的打开,露出容澜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薛少爷以后爬山,还是多带些随从。否则下次再遇到蛇群,你未必有这次的好运气。”
漆黑的眼眸幽深冰冷,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吞噬。薛焱被看的浑身发毛,他扭过头双手交叠,疯狂的上下摩挲,目光飘忽的嘴硬道:“救我的是云溪灵和子淼公子,又不是你。”别以为他昏迷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平求救那会儿,他多少还有点意识,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容澜渊收回视线,“去康府。”
话落,夜五就驾着车扬尘而去。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越是靠近康府,云溪灵的内心就越是平静。在马车抵达康府前,她先一步松开了和容澜渊交握的手。
“你在薛焱面前的表现,是否有点暴露了?”
容澜渊单手杵着下巴,“云儿,你太高看他了。不是谁都和咱们弟弟一样的。”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
典型捧一踩一的行为,让云溪灵无奈失笑。她抬手拂去衣裙上压出的褶皱,“近几天我就不出门,东西可别忘了。”
“放心。”容澜渊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