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灵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叹气。
虽然早上的两件事都算不得大事,似乎也没必要让夜七在跑一趟,可不知道为什么,云溪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说她神经过敏也好,小题大做也罢,反正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就是不舒服!
“云儿,瞧你这模样,是打算要为我这司礼监吟诗一首吗?”
闻闲调笑的声线,瞬间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云溪灵撇撇嘴,“不才,没这个本事。”随后,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的面前,“衣服给你做好了。”
闻闲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半躺在那张精致的贵妃椅上,衣服依旧那件稠紫色的长袍,半披半挂的搭在身上,漆黑的长发披散,配上他那张化着浓异妆容的脸,还真是一如继往的诡艳。
“我好看吧?”闻闲笑眯眯的,一双凤眼弯起,活像一只成精的九尾狐。不过好在,这次没有那些前呼后拥的人了。
‘老妖怪’云溪灵心中默念着,脸上却非常诚恳的点头,“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说完后,也不用他开口,习惯性的走上去,一把推开那些散落在躺椅上的衣服,目光停在他修长的双腿上,“劳驾,往里面攒点,我没位置了。”
闻闲看着她自顾自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之前特意让墨白放着的另一张坐塌,“不…那儿不是有空位么,你干嘛非挤着我啊。”话虽这么说,闻闲还是把身体往后挪了挪,空出位置给她。
云溪灵推着衣袍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扭头一看,自己左手边还真有一张软榻,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视线触及到被自己推了一半衣袍,默默地思考了几秒,是现在停下走回去,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近原则坐下,这是个问题!
不过余光瞥见闻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云溪灵还是决定,不要那么麻烦了。
于是,故作平静的坐在闻闲腰前空开的地方,动作优雅的理着衣袖,“哦,天冷,挤着坐暖和。”
天冷?
闻闲默默抬头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正高悬着的大太阳,“冷?”
这么光明正大地睁眼睛说瞎话,不会不好意思么?
事实证明云溪灵还真不会,只见她一面认真的帮闻闲开到胸口的衣服扣起,一面关心的说道:“嗯,你穿的少,我怕你冷着。”
闻闲嘴角扯动,笑着戳了戳云溪灵的脸,“云儿,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以前没见你那么……”
云溪灵拍掉他的手,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抿唇一笑,“那里那里,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可不就是跟他学的,以前吧,只要闻闲在,他就非要拉着云溪灵,让她坐在他身边。现在好了,云溪灵几乎变成条件反射了,看见闻闲就下意识走过去挨着他。
闻闲听后,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用他前几日打趣她的话,来堵自己的嘴,也亏她胆子大。
“切,觊觎爷的美色就直说,扯什么冷不冷的。你没瞅见爷热的都快中暑了么。”闻闲单手托着下巴,斜瞟着她。
谁觊觎你美色了!?
云溪灵内心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等会儿还有求于他呢,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再气也要忍!
正在她自我劝解的时候,闻闲突然抬手解开她系着蝴蝶结的丝带,眸光冷飕飕的,“你受伤了?”
云溪灵被他盯的不自在,下意识想缩回手,奈何被他抓的太紧,抽不回来。看着闻闲脸色越发冷淡,云溪灵急忙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严重的。”
闻闲不理她,坐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指尖沾起乳白色的膏状物,轻揉的擦在她被撞红的东方。“再小的伤也会疼,以后受了伤就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
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云溪灵一时间,竟有几分莫名的心虚。“行了,说正事。”她移开自己的视线,“云霄鹏让我这段时间离你远点。”
“所以?”闻闲挑挑眉。
“所以,近期咱们少见面呗。”云溪灵的语气上带了几分认真。
闻闲动作轻柔的帮她重新系了个蝴蝶结,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云霄鹏那老家伙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云溪灵顺毛般的解释道:“他的话当然不用放在心上。不过,现在还不是我和他翻脸的时候。”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你能帮我去江南一趟吗?”
“有我在,何必怕他。”闻闲将头靠在她肩膀,云溪灵一双凤眼凝视着他,闻闲也知道她的性子,于是问道:“去江南做什么?”
云溪灵将锦囊放到他手中,“三年前薛姨娘帮我从云霄鹏那些查到,南杰……也就是大夫人的侄子,他每年定期都会到江南三次。这三年里我也一直让蝴蝶留意着,发现他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而且,每次都会花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后还必定拜访云霄鹏。”
小主,
“虽然薛姨娘听云霄鹏说,南杰是为他带江南的美酒。但是……”云溪灵说到这儿,眼神暗了起来。“我可从来没有,在侯府见过这个所谓的美酒。”
“也许他收藏起来了。”闻闲随意的把玩着她的头发。
云溪灵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可能,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其他的秘密。”她说着,将闻闲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我曾试探过李管家,他对家中存放的酒非常了解。酒窖里面,根本没有来自江南的美酒;再说,江南真正的美酒总共也就那么三种,就算再爱喝的人,常喝也会腻的,更何况云霄鹏还并不好酒;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现象,似乎是很多年前就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