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眼眸不时扫过前方那张扬无比的车队,眼中极快的划过冷意,可是眨眼睛又消散不见。
在他身边的云希瑞一手扯了下缰绳,“沐风,你好像很关注九千岁那边的事。”
“有吗?”秦沐风不动声色。
云希瑞歪着头看向他,“有。”随后微微直起身望着那辆华丽的车轿,“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明明是个……”
“希瑞,谨言慎行。”秦沐风突然打断了云希瑞的话语,善意的提醒道:“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千岁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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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声笑了起来。
云希瑞不屑的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他一手搭了过去,“有时候我觉得你跟我爹是一个脾气,小心翼翼地,看着都累。”
对于好友的打趣,秦沐风勾唇一笑,“云伯父若是听到了,就该罚你了。”无视云希瑞不赞同的目光,又道:“都说伴君如伴虎,为人臣子就更要时刻提醒自己,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话是这么说了。”云希瑞挫败的撇嘴,“但是我觉得这样活着很憋屈,为人臣……九千岁也是臣啊,可你看看人家活的,那叫一个恣意妄为。”
“你羡慕呀?”秦沐风闷笑出声,“他的身份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希瑞先是一愣,在看到秦沐风眼中的笑意后也笑了起来,“也对,差点忘了。哈哈哈,沐风和你聊天总是让人感觉心情愉悦啊!”
话落,云希瑞用手拍了一下秦沐风的背,秦沐风笑了笑,“我很好奇,皇上为什么会对九千岁那么……容忍。”
“古往今来,凡为君者,不是最忌讳宦官弄权吗?”秦沐风压低了声音问。
云希瑞无奈的耸肩,摇头道:“这个还真没人能说的清楚。皇上对九千岁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说着,停顿了片刻,“不过……”
“不过什么?”看他神色奇怪,秦沐风追问。云希瑞抬头望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九千岁是六年前出现的。”
六年前?
“这话怎么说?”秦沐风问。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皇上也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他的来历,没过多久就有了司礼监。随后皇上不但让他代为处理朝政,就连太子也让他去教导。慢慢的,九千岁的势力就变的越来越大,在北越他的话完全是堪比圣旨的存在。说简单点,闻闲的权力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云希瑞一字一句的说着。
秦沐风越听越觉得诡异,“难道就没有人反对过?”一个不知来历的阉人执掌朝政,不可能没有人反对才是,莫非....
果然,就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一样,秦沐风话音才落,就听云希瑞道:“有,怎么没有,只不过是反对的人都死了。”
“之前的高大人就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而且他还是先皇留下的臣子,算得上两级元老了。当初就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结果被皇上责骂了一番,高大人几次上奏都是石沉大海,最后高大人在国宴上大骂九千岁,当即就身首异处!紧接着,几个连同高大人一起反对的人也先后出了各种意外。”云希瑞皱着眉说,“那段时间血腥味都弥漫了整个京都。之后就算是有人想反对,那也没人有那个胆子说出来。”
秦沐风摸着自己的下巴,“他这是杀一儆百,千岁爷好手段。”
“你怎么反而还欣赏起来了?”云希瑞不解的看了过去,秦沐风大方一笑,“并不是赞同,只是佩服他,如果当时他不下狠手,那么如今也没有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从这个角度来说,闻闲确实是成功了。”
云希瑞对此不屑一顾,“就算成功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阉人。”
秦沐风无奈的扶额,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投下一片阴影,刚好遮挡着了他眼中充满嫉恨的神色。在他们身后几步的丁远,不时的回头,视线紧紧落在后方的车辆中,不知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此时在他们不远处,画颖正和肖烨墨打闹着,画子息嫌弃的转过头,一点儿都不想承认这个在肖烨墨身上赖着不下来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肖烨墨一脸无奈的任由画颖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而他自己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看上去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温御则低头轻咳,忍住笑意看着肖烨墨,“太子殿下…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啊。”
可能是他的声音小,也可能是肖烨墨的注意力都在画颖身上。于是,温御被很直接的无视了!
画子息一把将手搭在他肩上,“我们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赛赛马?”
温御挑眉,瞥着自己肩头的手,“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忆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