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过这个疑问。就算墨白是督主的左膀右臂,可明知督主喜洁成癖还敢把一个姑娘放到他的卧室里,勇气可嘉!真不愧是嗜夜的四主之一!不过,督主回来要是知道这事,非杀了他不可!
“咳!都别鬼鬼祟祟的了,想问什么就说出来。”墨白实在是受不了他们那种包含同情和佩服的眼神不停的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干脆站在原地用内力把声音传开,这样既不会打扰到屋中的人也能让那些个兔崽子听见。
随着墨白话音落下,本来空旷的院中刷刷出现了七八个白衣绣红色彼岸的人。而他们其中还有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如果青璃青浅在的话,一定会认出那个嘴里叼着根草的就是不久前赶她们走的夜七。
“墨白大人,那个,就那个。是谁啊?”夜七一手指着九千岁的卧室,语气比较激动,看他眼睛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好奇的看着墨白。
墨白微叹了口气,正准备和他们解释的时候,夜五突然打了个响指,“该不会是墨白大人的心上人吧!”
“啧,小五你胡说什么呢?如果是墨白大人的心上人,那么他怎么会把人家放到督主的房间里。要是我,肯定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你是不是傻了。”夜二拍了一下夜五的肩膀,反驳道。
“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夜七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墨白听他们说的越来越离谱嘴角抽搐着,“都别瞎猜了,她是云溪灵。”
云溪灵……那就是今天早上来司礼监那俩小丫头的主子,也就是夜九口中的小姐喽?夜七默默的想着,不时还点点头。
“夜七你怎么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夜五不解的看着他,夜七则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墨白大人你干嘛把她带到这里?”夜二没有像他们那样胡闹,他沉下声严肃的问。
墨白左右动了动头,颇有些无奈的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但这是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
回答他的是一群震惊加不解的目光,墨白看着卧房的方向道:“爷的原话:保护云溪灵不得有失,若出现紧急状况,则将人直接带到府邸安排她住本督的卧房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督主亲自吩咐让她住在自己的房间,或许他们不能在把这个云二小姐当作督主的普通宠物看待。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甚至让墨白大人亲自保护,这可是头一遭。
就在众人都思索着事情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哟~小白兔带着一窝小兔崽儿在开会啊?我老人家能参与吗?哈哈哈。”
“药老?您怎么过来了?”夜七率先说道,紧接着墨白黑着脸冷哼,“您能改改对我的称呼吗?谁是小白兔……”
“年轻人有你这样和老人说话的吗?你家爷不是喊你小白吗?那老夫喊你小白兔又怎么了?哼,一点儿都没有小莲儿乖。”药老抖着自己的胡须瞪了一眼墨白,墨白哭笑不得的走过去轻拍着药老的背,“是是是,您老说的有理,我错了。”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这药老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的风骨姿态,而在熟人面前就完全变了个人,总是喜欢拿他们开玩笑。偏偏主子对此永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哎,这可苦了他们这些下属了。
药老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对着他挥挥手,“行了,你们两个小子快去准备点吃的,依我看那丫头醒了肯定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说着,药老推了一下墨白和夜二,两人无奈的走去厨房。随后又对着剩下的几人道:“小七,你守在这里,其余的该干嘛干嘛去,都别围着了。”
夜七本想说让别人守,自己有事。可转眼间院落里就只剩他和药老了,看着药老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乖乖走到卧房门口守着。开玩笑,他可不敢和药老顶嘴!
“哦,对了。”药老突然抬起头,“小七你在这守好,我去看看小九带回来的那两个丫头。顺便把她们带过来和屋子里的那女娃见面,省得她们老在我那儿吵个没完。”
“是。”夜七收起了之前玩笑的态度,严肃的对着药老点头。
药老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这时,躺在卧房的云溪灵也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银紫色的床帘,她疑惑的撑起半个身子,手掌触及到丝滑柔顺的布料,她刚低下头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瞬间就僵住了。
这床…挺大啊,估摸着再睡三个自己都不会觉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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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楠木的大床上整齐的平铺着暗紫色的被褥,暗紫色的长枕和床单被褥上用金红色绣着朵朵盛放的彼岸花,而她就好像被一汪浓稠的紫潭包裹着一样。床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层又一层银紫色的鲛珠纱,那上面还缀着细碎的白水晶,在银紫的衬托下不时闪耀出绚丽的光彩。
透过鲛纱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屋中摆放装饰,纯白色的貂毛铺地,清一色黑檀木的衣柜书架桌椅,美人靠。白玉金盏杯和鲜嫩的百合花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墙壁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在床前不远处还悬挂着一大面银紫水晶珠帘。
而这个屋中还似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冷香,这里就好像是一个极其华丽的紫色水晶牢笼。而云溪灵就像被囚禁在这个笼中一样,她下意识蹙起眉头。这里的东西尽是奢华之物,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一家寻常百姓丰衣足食了。
哎,她想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能把一个房间布置的如此奢华至极,还会用依兰花香薰屋子的,整个北越也只有一个人了——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