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睡着后,竟真的睡的很熟,因为奕安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等她再醒来时,敏锐地没有睁眼,从眼前略略的白光和外面的鸟叫声,她能确定是白天了。
奕安没有动她倒不奇怪,先前奕清告诉过她,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好几个时辰保持一个姿势是很正常的,她还打趣手脚不会麻吗?
奕清当时说不会,后面有次打坐,说自己说麻了,话里话外要她揉揉才能好,陶桃也顺着他,憋着笑拉过他的手。
陶桃鼻尖微酸,往常两人的相处,如今成了她难受时的慰藉。
她收回思绪,奕安撩开帘子,对外面道:“子非,还有多久?”
子非道:“公子,不出两个时辰。”
奕安略微颔首,放下帘子后,手去抚摸陶桃的脸颊。
被厌恶的人触摸,陶桃没忍住皱了一下眉,奕安见了,喃喃道:“一个姿势这么久,不太舒服罢?”
他抬高些手臂,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又把她的脚从垫子上拿下,自然垂在他腿边。
这个姿势确实让她放松了不少,陶桃正暗自庆幸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她头上。
奕安小声道:“阿桃,是你让我知道,我也会带心爱的姑娘回家乡。”
奕安被收养前,应该一直在桐湫郡,阿清会知道这点吗?陶桃心想。如果他知道,会不会猜测到奕安会带她回这里?
她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哼歌声。
奕安脸侧轻靠着她柔软的发顶,喉间哼着悠扬而轻快的调子。
没有歌词,就只是调子,被他哼的竟然有几分味道。
飘飘悠悠的曲调在陶桃耳边回荡,她听着,心里没有任何情绪。
——
陶桃感觉自己被放到床上,两脚的镣铐被解开,又重新套上新的,冰的她手指忍不住缩了一下。
她恨的咬牙切齿,奕安这是老早就准备好了,无论是藏身地或路线,还有这些东西。
这个人心思缜密的可怕,她不能马上表现的对他敞开了心扉,一定要循序渐进。
门被关上,等了好些时候,她才敢睁开眼,面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纱帐、床单被套,桌椅甚至地毯都是新的。
陶桃转而去看手上的镣铐,要细一些轻一些,长度略微长点,但这屋子要大很多。
门口传来脚步声,陶桃忙闭上眼,不知是谁进来了,没一会,她便闻到了一阵清甜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