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道马就更不好行走了,所以季熠他们在离山脚很近的地方建了专门用来照管马匹的院落,也有擅长养马的人负责照看,山上的人日常离山外出需要用到的马都是养在这里的。他们到了山下就直接去了那处把两匹马放下,之后再提着简单的包袱步行上山。
可在那小院中,谢观南却意外见到了苗逢春和苗念秋两兄弟。他们原来前日便上了山,是在山上过的冬至夜,今早听说山下养马的院子有一处的屋顶破了,特地下来帮着补瓦片的。俩兄弟正在房顶干活,远远的就看到了季熠和谢观南,开心地和他们打招呼。
季熠这次下山,说山上有几个病人要照顾,所以没有带苗姑下来,他和谢观南这阵子都是由悦庄的人来帮着做家事的,季熠记得谢观南说的话,冬至夜特地让冯肆提前放了苗家兄弟上西雷山和苗姑过节。
谢观南看了看季熠,这人明明这么细心,也很会照顾周围人的心情,为什么慧觉会说他不懂和人相处呢?他越发觉得好像自己和季熠身边的人,看到的不是同一个季熠。
之前没有来过这处院子,谢观南好奇地到处看了看,这里养的马大约五六匹,季熠说只是以备万一山上的人需要用时没有,若有大件东西需要往山上运,其实都是悦庄派马或马车的,所以也不需要平日里养着太多。这里面也没有军马,只是在普通马中也算品种优秀的。
院子留守的人很快和苗家兄弟准备好了吃的,谢观南同季熠吃了顿错时的饭,才开始考虑起来是不是现在就往山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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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季熠一到了西雷山,又变得十分惬意松弛,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的样子,“西雷山沿途一刻钟脚程内都会有一处民宿,你可以试着走走看看,累了随时都能停下休息,所以不用着急。”
上次来是为了养伤与赏枫,所以季熠给谢观南安排的都是温泉附近不远的行走路线,但西雷山其实还有一条路线,是专门给山上的原住民与往来客商走的,这条路上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让人能更轻松快速地抵达山顶,当然后山也是有同样安排的一条回程。
西雷山不算很高,但从山脚一路爬到山顶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是以行走完全不停歇为前提的计算,但事实上山路陡峭走起来十分消耗体力,是不太可能中途不停的,而山中气候多变,时常伴有阴雨,季熠这样的计算和布置,给了往来翻山的人一个很大的安全保障,让这一程变得不那么艰辛与不可控。
从季熠在西南的日常用度不难看出,他在财力上的支配权非常大,田产、房产以及仆从的人数都不可估计,但谢观南意外的永远是季熠对这些财产的规划,他漫不经心的生活态度时常让人忘了,能把这庞大的产业经营成这样完整、能盈利的良性状态其实是需要非常好的眼光与远见以及管理能力的,这也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谢观南抬了抬眉毛,被说得很有兴趣去走一走这条商旅之路。等不及苗大苗二修完屋顶一起走,他便拉着季熠先一步出发了。
然而往往就是愿望越美好,事与愿违也来得越迅速。西南多雨,所以长居于此的人,对天气的预测还是有些道理的,季熠之前估计的那场雨确实就在午后下了起了,雨不算特别大,但雨丝细密,像是半透的垂纱覆盖住行人的视线,若在平地,撑一把雨伞对行走的阻碍不算太大,但在山路上就没有那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