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熠用拇指抚弄着他手腕上新鲜的红印,低头凑到谢观南的耳边低语:“我只是在想,以后我若在你身上别处也种下许多这样的红印,观南的身体便如同一幅开满红花的图卷,一定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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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南被对方垂在自己脸颊的长发弄得一阵微痒,而季熠那低哑的音色又如同一双带着火苗的手正燎向他周身,伸手扯住那人的头发,令他不能退开,谢观南抬起些头,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地盯着季熠:“调戏一个不能动弹的人,你不道德。”
他岂止是不道德,季熠想,如果不是他的理智捆绑住他所有的疯狂、告诉他谢观南会受伤,他早就已经做下更多更不道德的事了。
季熠的眼中沉醉得如同融化了一池春水,他就势在谢观南的唇上落下一吻,跟着诚恳道歉:“我的错。”
谢观南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鼻音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从温泉带出来的湿润感。季熠说得或许是对的,把一个人扔到不需要忙碌做事、又不需要担心衣食住行的环境里,人真的很容易懈怠,他已经快要适应这样的无所事事,有一种即将变成废物的预感了。
“没关系。”季熠却好像很得意似的,摸了摸谢观南的发顶,理所当然地说,“这样我们就更相配了。”
这样恬不知耻的发言自然只能换取谢观南的一顿鄙视,再无其他。
跟他们一起上山的人都直接去了山顶,苗姑做完了饭也没有留宿在这里,甚至把留守看屋子的杂役也一并带走了。于是吃过了饭,小院里只剩下季熠和谢观南两个人。
季熠给屋内的暖炉里加了一把香粉,香气温软,让人醺醺然又有了些倦意,他在靠窗那张巨大的局脚榻上铺了层厚厚的褥子,让谢观南能更舒服些。这屋里有些什么东西,又都收在哪里,季熠都十分熟悉,就像长居于此、一日不曾离开过似的。
“苗姑说你会生火,难道也是真的?”谢观南看着他进进出出,忙得十分熟练,并不像是头一回做这些事的样子,季熠身边理应不缺人伺候的,而他也是个惯会享受的性子,会做这些不免令人觉得奇怪。
“有时候我想一个人独处,便会来这里住几日,不带任何人,苗姑也不让她来。”季熠坐上榻来,把窗子打开,正好透了些月色进来,“所以就学了些自炊的方法,我会去山上钓鱼,甚至打个野味,然后自己弄来吃,这些事有足够的时间去学的话,其实也并不难。”
足够的时间?是指除了在山上自得其乐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所以时间就变得不需要去计算了么?
谢观南蹙眉。
虽然季熠从没有刻意卖弄,但谢观南知道他足够聪明,他可以为了任何理由去学习任何东西,就好像他为了独处也可以学会生火做饭。而且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谢观南竟也觉得十分合理,只是季熠对于时间的观点让他有些……心疼?
是的,谢观南思来想去,他确实经常不自觉地就会对季熠生出这样的感觉。最初他还会因为自己产生了这种怪异的情绪而别扭,现在却越来越习惯这样的心情了。好像一切就跟季熠计算好的那样,越是走近这个人,越是了解他,就会忍不住开始心疼他。
季熠不止一次说过,他会在谢观南面前示弱甚至卖惨,就是希望看到他心软,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诡计,虚张声势的阴谋,又何尝不是一种从未得到过偏爱的证明?
“背还痛?”季熠没有错过谢观南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背上的疼痛虽然经过苗姑施针有所缓解,但确实还是不舒服的,凭几太矮,靠着更累,坐着也疼,可也不能一直趴着,憋得胸口闷,谢观南于是也没有解释他为何皱眉。
季熠靠墙坐过去,朝对方摊开双手,他把自己当作椅背,让谢观南过去靠在他身上。
看着像猫儿一样一点一点挪动到自己身边的谢观南,季熠伸手去他腰间助力搂了一把,把人带到身上后,果不其然又感受到了对方不自在的小幅扭动。
“别动了。”季熠箍着他腰的手臂环紧了一下,知道谢观南是想找一个贴得比较合适的姿势,但好像总也找得不满意,“你碰我哪里我都能忍住,可是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