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南不肯放松地紧紧压着季熠的肩,用力想要抹去对方欲盖弥彰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而季熠在回过神来之后也在水下环住了谢观南的腰,把人往自己胸口扣紧了几分。他们贴得如此近,都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般的用力,也像是两只兽那样只懂得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对方感知自己的急迫。
“嘶——”终于在季熠低声的呼痛中,两人得到了重新呼吸的机会,季熠用拇指抚了一下被谢观南咬破的下唇,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是他又不知死活地笑出来,第一次知道原来谢观南还会用这么厉害的方式奖励他,让他惊喜而兴奋。
“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谢观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右手捧着季熠的脸,替他抹去刚刚被溅上的水,摸到他眼角那颗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之后的话还是放软了语气,“季熠,我以为的‘破釜沉舟’,我该在你的舟上。”
池水的温度在两人周围升腾起了薄薄的雾气,好像把他们阻隔在了一个私密的、任何人都窥探不到的小世界中,他们亲密无间,毫无保留,彼此信任也彼此依赖。
季熠的眼神里终于没有了任何玩笑的颜色,他无比认真又充满爱意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好像环抱住的是自己永世的珍宝,他伏在谢观南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闷:“悦庄的老庄主,就是我那位在族中特别有地位的叔父,他也是我在西南唯一的老师、亲人,我其实很尊重他。”
谢观南安静听着,季熠怕他着凉所以又把他拉回了池水中,揽着他的腰一起坐在石阶上。
季熠说了些他刚到西南时和那位叔叔的事,那位老庄主比季熠的阿爷要年轻不少,他自己的孩子更小一些,所以那时已经识字习武、看得出才情的季熠就很得他欢喜,他总是把季熠带在身边,想要倾囊相授他所有的学识和本事。
“你说他想见我?”谢观南越听越觉得那位老庄主是个性情中人,他不知道为何季熠被那样的长辈养大,却这样排斥与他见面。
“因为他还没放弃要让我拿回那个家主的位置。”季熠哼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可见这事情对他而言早已是老生常谈,“他总觉得二郎继承家业是德不配位,好像我天生就应该是家主,其实我又有什么好?”
谢观南不赞同地蹙眉,他不认识季家二郎,也不知道那个季二到底好不好,但他不